她又恨起阮玉,让她遭这些罪。 最终,她回了信。 · 这年除夕宴,竟在了清涧寺。 阮嘉是欢喜的,他看得出贺元的愁绪,将欢喜小心隐藏。 贺元倒没哭,只是发呆。 她想起去年,阮三还在呢。 今年,只有阮嘉。 在此时,宫中来人,带来圣旨,请贺元回宫。 贺元眼泪立时掉了,对着传旨的太监絮叨不停。 “他可好些,几时回的,怎么才告诉我。” 她一点儿也不掩饰,哭哭笑笑。 太监将她请入马车内,叹口气道:“娘娘,圣上才回了殿,半晕半醒,不太好。” 阮嘉看着远去的马车,他垂下眼。 一桌的菜肴已然冷却。 贺元慌张起来,半掀起帘子又要开口,被太监阻挡,说回了宫定全权禀告。 贺元的眼,鼻头红了一块儿。 她怕极了。 总算进了宫,一下马车,往承金殿去,那太监当真絮叨起来。 说得贺元心惊肉跳。 离殿门几步,贺元哽咽道:“到底是何病。” 虽然正主不在宫殿,承金殿也是细细打扮,没一丁点冷清。 檐角高悬着的灯笼上画着的是夫妻和美恩爱模样。 太监抬起头,满脸难过,“您知道许城,是时疫。” 是了,来得这般迅猛的病情,又是灾情连连的许城。 贺元的步子几乎立时停了下来。 她惊疑看着太监,方才落的泪还未抹尽。 素容依旧艳媚,无半丝狼狈。 四周伫立着的宫仆,邻近的太监几乎都看见了。 贺元那张尤物容颜上,闪过了迟疑。 她站在那,竟不敢进去。 贺元啊,她是怕死的。 是啊,谁甘心死。 此时,殿里急匆匆蹿出太监,焦急道:“娘娘您可算来了,圣上等着您呢!”正催促她。 贺元满心惶恐,最终,往里走进。 殿里弥漫着药味。 一进内殿,殿门被拉拢。 仿佛再回那几日的软禁,贺元心绪再难平静。 走进殿后,一眼见着床榻上半坐起的阮玉,正看着她。 阮玉肤色已成惨白,眼下一片青黑。 似乎瘦了。 看着凄惨。 贺元难过起来,脚步却缓慢。 阮玉开口,他嗓音沙哑,“表姐。” 贺元一听,眼圈立时红了,脚步快了些。 阮玉往旁边一看,“表姐,把药拿来。” 榻边摆着药碗,黑漆漆的。 贺元看得喉间苦涩。 她端好药碗,临至榻边,舀着勺子,要喂他。 阮玉轻道:“表姐,这是你的。” 贺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阮玉一手拿过药碗,一手抓住她双手。 他收起那张可怜模样,轻佻道:“表姐,我活不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