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到哪里去筛品貌还不错的小娘子呢? 严铄便只能将和虞家那残破的婚约做由头说事。 不仅给自己所为正了名,也好让楚大娘子以为这婚成的真心诚意、天定良缘,好实实在在欢喜起来。 所以他甚至不顾礼法,找来虞凝霜亲自提亲。 为的就是趁她父亲在狱、母亲卧床的危机之时,以权相逼,唬得伶仃的她做成此事。 阴险! 狡诈! 蔫儿坏到了家! 也不知那温柔可亲的楚大娘子,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 虞凝霜在心里将人骂了八百回,面上也不再收敛。 她拂袖起身。 只可惜因身着百姓穿来方便活动的窄袖衫子,连这般愤而抒情的恣意动作也没个潇洒结果,实在不如那些博带广袖的贵人做得漂亮有气势。 好在一袭半旧褶裙找回场子,裙摆将光束和烟雾尽数搅乱,又帮着虞凝霜将这缕缕微弱的反抗之风扇到严铄脸上。 “您效仿老莱子娱母,我盼能如缇萦救父,本也算是江海同归。” “然而,娶女嫁女,一应不同。一个满屋团团红,一个满屋落落空。” “娶得新妇,令堂大人自是欢欣;可若家父家母知我将自己囫囵个儿卖了,只会在空屋里终身哀愁。” 虞凝霜站着,而严铄仍跽于案后,于是第一次仰头看她。 从这角度看去,她两鬓的绒发逆着光清晰可见,称得那因愤怒而染红的脸颊,像是盈碧夏树上一颗鲜桃。看起来粉盈丰嫩,完全可捉来吃了,但实际上在倔强地半熟不熟着,酸涩得很。 严铄便如同被桃儿那柔软却引人刺痒的毛扎了嘴,一时语塞。 虞凝霜冷冷瞥他一眼,最后道:“我说是救父,却又剜父之心,待做何解?” 说罢,她扭头就走,刚走两步,复猛回身,将自己那碗金橘团端起来,三两勺呼噜呼噜吃尽了。 又在陈小豆震惊的眼神中,将严铄还没来得及吃的那碗一把薅过来,疾风吹雪一般迅速送入肚腹。 吃完,虞凝霜丢下一句“小摊做不起贵府的生意,以后莫再来了”,便闷头朝门口走去。 识海里,久未上线的系统鸟悄俏播报。 【咳咳,那什么,打扰一下啊宿主。】 【恭喜您收集到6点冷漠值。】 【上次和严大人分开时他的冷漠值固定在8点,这回被您一骂又回升了。】 系统似是想拙劣地活跃活跃气氛。 【还真和您说的那样,挺有趣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