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着。 这让她有了更近距离观察这个人的机会,平时只能远远观望的人,此刻就不设防地趴在她面前,还紧紧地抓着她的一根手指。 曲锦屏看着她除外耳边软软的长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 梁栎知不满地哼了几声,动了动头。 曲锦屏不敢再打扰她,转而从附近的书架上找乐趣。 手指划过书脊,曲锦屏留神地看着一本本书。 梁栎知好像很爱看书啊。 她边浏览边感叹,手指划过一本书,停了下来,顺手把那本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 那是梁栎知之前在读的一本书,叫做《岛》。 曲锦屏记得当时她温柔地翻书的模样。那时候光线柔和,梁栎知坐在这张桌子的后面,就在这个位置,低着头浏览书上的文字。 反正坐着也没什么事情,曲锦屏索性把书摊开在桌子上,开始读这本号称令整个欧洲都潸然泪下的书。 『他小心地解开缆绳——无话可说亦无事可做——他们的旅程开始了。这不是运送物资的短暂旅程的处罚,而是新生活的开始,是在麻风病隔离区的生活、在斯皮纳龙格岛的生活的开始。是一去不回的旅程的开始。』 一个叫斯皮纳龙格的小岛,几代人的悲欢离合都在那里上演。与世隔绝,不被理解,病痛缠身,爱情被毁又重生。 那是隔着海峡被希腊大陆分离开的小岛,那是麻风病人的乐园和坟墓。 可是即使是那样误会荒凉的地方,也有鲜花和笑容。 但是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情感的,还是无法生存下去的悲伤。 梁栎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个小孩子,穿着洁白的裙子踩在青石板的路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她的长发,也打湿了石板路上的小坑,溅起了水花。 幽远的小巷那头,有明亮的黄色灯光,好像是在盼着归家的人。 她想到那盏灯亮起的地方去,可是双腿绵软无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厚厚的棉花被上。 身后又不时地传来奇怪的响声,好像有谁在后面喊着什么,追赶着她。 她慌乱地向前跑去,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追上了,她感到非常害怕。 有看不见的人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跑着。有个声音着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满头汗水,发现自己是做了个噩梦。曲锦屏正担心地站在桌子旁,摇着她的手。 是她吗?是她在喊她的名字吗? 梁栎知坐直身子,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曲锦屏的手指抓住了。 此刻还紧紧地攥在手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