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是这么说,手却很诚实地拿着毛巾开始慢吞吞地擦脸。 谁知道季岸突然在他脚边坐下了,二话不说从他另只手里躲过他一双冰冷的脚。这动作来得太意料之外,沈忱都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接着他的脚掌便碰到了一片温暖——季岸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精神萎靡的表情,一手撩着自己的衣摆,另手抓着沈忱的两只脚脖子,把他的脚塞进了衣服里。 沈忱:“你干什么!” 理智告诉沈忱,这也太神经了,应该马上把脚抽走;可冷了大半宿的脚一碰到热源,就再不想分开。 “嚯,”季岸不咸不淡道,“还真挺冷。” 这下沈忱有两只手洗脸了。他逃避似的用湿毛巾捂住整张脸,小声道:“夜里冷风一直吹我脚心,不冷才怪。”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季岸说,“但是哪来的风?” “我怎么知道……”沈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季岸一边替他捂脚,一边垂着眼边思考边说:“……我们头朝洞口脚朝里面,有风也应该吹得头痛才对。” “是哦?……”沈忱赞同了声,接着终于放下毛巾,“我洗好了。” “洗好了自己去洗干净晾了,还要我帮你做全套吗少爷?”季岸说。 “对你态度稍微好点,你就开始阴阳怪气,”沈忱不轻不重地往对方腰腹上踹了踹,“爬开,老子去洗。” 男人也不多说什么,松了他的脚,转头便自顾自地刷牙去了,好像替沈忱暖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显得沈忱有点神经过敏。两个人你洗毛巾我刷牙,你刷牙我喝水,分工明确次序也很明确地洗漱完,沈忱自觉抖开一只挺大的塑料袋,把他们俩的脏衣服全塞进去。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吹来,钻进沈忱的后脖子。 他冷得哆嗦了下:“……你看,又开始吹风了,冷死人了。” 闻言,季岸挪了挪脚,和沈忱、洞口站成一条线。果不其然,凉飕飕的风从身后而来。他循着风来的方向走了几步,抬眼便看到是外面天光照不到的石壁,和不少从缝里挤出来的野草。 刚找到这里的时候,季岸只草草查看了下环境,在野外求生能找到个半封闭的洞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还要什么自行车。因此洞穴深处的石壁他都没有仔细检查过。现在,风就是从这个风向来的,除掉那些玄幻科幻梦幻魔幻的因素,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洞还有更深处。 “出去吗,”沈忱随意问道,“洗衣服得去溪水那边洗吧?” “等等,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啊?” 季岸调转回头,从火堆里捡出一只烧着的粗柴火,重新走向洞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