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怎么了?”魏秀芝听到电话那头轻咳声此起彼伏,有些担心问:“你们不舒服吗?” “嗯,有一点点上火了, 不过已经看过医生了。” 苏彤说这话本是想让表妹放心, 岂料她听到还去看医生了, 更担心了。如果只是普通上火,又怎么需要看医生呢。 “姐,你真没事吧?昨天你吃了可多烤鱼了。” 苏彤:……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彤真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都知道她吃的最多,想也知道她的情况肯定最严重,就不能顾及一下她的颜面吗? 苏彤嘴硬道:“医生说没什么事, 就是接下来几天饮食要清淡些。” “真的吗?那其他人呢?” “也还好, 有点点轻微喉咙发炎, 吃两天药就没事了。”说着, 苏彤特别不理解,同样是吃了烤鱼,为什么他们这边除了陆敏,全员生病,舅舅一家却没一个人有事呢? 她不是心理不平衡, 也不是盼着舅妈他们生病,而是真的纯粹不理解啊。 难道乡下人的生命力就是比城里人顽强? 不可能, 都是人,绝对不可能这么邪乎。 魏秀芝也不理解,但她、母亲、弟弟,还有晚上回家也吃了不少烤鱼的父亲,确实一点事都没有。 想了想,她告诉表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苦凉茶的原因?” 晚上,他们每人又喝了一碗加料的凉茶,别提多苦多臭。 苏彤认为应该是这个原因没错了。 唉,早知道会这样,昨天还不如也喝那又臭又苦的凉茶,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后悔也没用了,他们已经生病了。 挂电话前,苏彤让魏秀芝不要对舅妈夸大他们的病情,省得她愧疚。 魏秀芝晓得的。 挂了电话,苏彤感慨:“就比我们多喝了一碗中药,我舅妈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神奇的中医! 吃过药一个多小时后,苏彤的烧终于开始退了,陆一诚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不是他不相信医生的话,而是关心则乱,人的理智难免偶尔会被情感占据上风。 然而这口气才松了半天,吃过晚饭后没多久,苏彤竟又慢慢烧起来了。 他又开始无比后悔,当初在医院就不应该心软,应该硬逮着她打一针的。 苏彤看不下去了,堂堂陆总,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发烧坐立不安。 她虽然又烧起来了,但不是中午刚睡醒那会昏昏沉沉浑身无力的那种难受,吃的药确实有效,而且炎症引起的发烧,本来就很容易反反复复。 苏彤以自己丰富的经验告诉陆一诚:“不用担心,喉咙发炎就是这样的,好一会烧一会,得炎症好转才能彻底退烧。” “你怎么知道?”陆一诚反问她。 苏彤还被问住了,不是解释不了原因,而是不好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上辈子老加班,经常过度劳累引起扁桃体发炎发烧吧,烧出来的经验吧? 还好陆母适时站出来帮苏彤解释:“发烧就是这样的,反反复复,特别是到了晚上后半夜。所以得多看着点,及时降温。额头贴拧干的湿毛巾什么的。” 陆老夫人也说:“是啊,我还记得你们姑姑小时候,特别爱生病。每次她生病发烧,我就好几天都不能睡个好觉,整夜整夜守着。哦,如果额头贴湿毛巾的方法不管用,还可以试试……” 当妈的人,似乎张口就能说出一堆应付发烧的办法。 陆一诚在心里记下。 到了半夜,果然如母亲说的那样,苏彤的烧又烧起来了。 陆一诚学着奶奶和母亲说的方法,给苏彤物理降温,几乎可以说一夜没合眼。 经过这一次,他才深切明白到,做母亲有多么不容易。 好在经过悉心照顾,第二天苏彤醒来,病情几乎好了大半。虽然说话比昨天更沙哑,但烧是彻底退了。 不发烧了,人也精神抖擞。 喝着白粥,看着虽然病得没自己严重,但看上去却比自己更憔悴的丈夫,苏彤由衷说了句:“您辛苦了。” 陆一诚幽幽看了她一眼,也由衷说:“真心疼我辛苦,下次一定要记得节制。” “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说这话的时候,苏彤是真心的,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真心不值钱不持久。 陆一诚也了解妻子,无奈叹了口气。 如果真能长记性,上次贪嘴吃烧烤吃到溃疡就足以让她长了。 “已经是个大人了,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陆一诚是真的不理解,不过很快,他就懂了。 苏彤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那你呢,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就管不住下半身?” 他明白了,对于有些人来说,享受美食是近乎发自本能地热爱。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