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文件,全是这些年所有亲戚干过的缺德事,包括但不限于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吃回扣,抱团挤走优秀员工等等。 “你不是脾气大,喜欢骂人吗?直接把他们骂走不就行了?骂自己的孩子倒是不留情面,骂亲戚就骂不出口了?看看人家老林,你是亲眼看到的,也听唯唯说了的,管他天王老子,谁敢犯到自家人头上,一律不给好脸。别让一个小朋友都瞧不上你。” 老太太持续输出,腔调慢悠悠的,却把老爷子挤兑得说不出话,臊得脸膛通红,半晌才吭哧道:“行。” 撂下一个字,他大步返回客厅。 一见他回来,或坐或站的亲戚立即迎上来,七嘴八舌,不是翻旧情,就是哭没了活路,还有人骂乔承业心狠。 老爷子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愧疚,可听到有人骂大儿子心狠手辣卸磨杀驴,一颗老心咚的被锤了一下,又闷又痛。 他骂自己儿子就算了,别人凭什么骂?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表演,先前的愧疚烟消云散。 众人发觉不对,嘈杂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咳,大哥,我们也不想来打扰你的清净,但是这事儿是真没办法,大侄子是要绝了我们的生路啊!外头都说他无情无义,跟着他没前途……” “就是,大哥,承业太狠了,要把他表弟赶到z市!z市啊,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大伯,我们理解承业大哥想改革,想做出成绩,但也不能拿咱们亲人开刀!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是念在当年故去长辈对您的帮助的情分上,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不管!” 老爷子忽地笑了一下,手指点了一下指责乔承业无情无义的二堂弟:“把你旁边的花瓶递给我。” 对方不明所以,但他习惯了奉承这个大哥,手比脑子快,拿过花瓶就双手递了出去:“大哥,你要花瓶干——” “啊!” 哐当一声,花瓶被砸在地上,众人躲闪不及,离得近的被飞溅的碎瓷片割出了细小的伤口,一阵惊叫。 众人被这一出给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已勃然色变:“操你大爷!乔建平,老子的儿子也是你能骂的?”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刚被收拾那几天按兵不动,不就是料到老子会冲承业发火,把你们弄回来吗?一看老子真不管了,立马跑过来哭爹喊娘。” “也别拿当年情分说事,这么多年老子够对得起你们,再来个十倍恩情都还清了。我报了一辈子恩还不够,还想让我儿子接着报恩?有这样的好事吗?你们他妈的也还真敢想!” …… 咆哮声不断在客厅回响,都传到外头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