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模样,聂勇却从他眼里看到了疯狂和桀骜。 在与流民军缠斗的大半个月里,他其实已隐隐发觉这个少年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自持冷静。 他把自己按在了这具寡情俊气的身体里,其实内里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被人灌输了道义礼仪的疯子。 尤其是在他那位继爹面前,更是隐藏得极好。 聂勇拿起肉干咬了一口,半晌后道:“行吧,我等着吃你喜酒那天。” “嗯。”顾凛被喜酒两个字打动了一下,薄薄的唇勾了勾。 到了晚上,鲁巡检还是没有回来,顾凛便还是和之前一样,跟张铁他们挤在一个房里睡觉。 他睡的还是那个靠窗的位子,外头吹进来的风把屋里各种各样堪比毒药的气味吹散些许。 忽然,窗柩被一道亮光照亮,还不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一道惊雷凌空炸响,劈得整座安远镇都抖了抖。 顾凛眼睛一动,拥着被子起身。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张铁他们已经尖叫着从床上爬起来了,冲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天。 耳边只听到仿佛要把天捅出窟窿一样的雷声,银蛇一般的闪电络绎不绝。 顾凛披着衣服出来,衣衫被风吹得哗啦啦做响,他伸手拉住,抬头看向天空,下一瞬,豆大的雨点哗地砸下来,惊起瓦上,树上,地上的灰尘。 “哇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下雨了!下雨了!” “老天爷你开眼了啊!” “呜呜呜呜呜,终于下雨了。” 第154章 镇上的百姓全都走出了家门,在这场大雨里奔走相告自身的喜悦,根本顾不上衣服头发被雨淋湿。 顾凛脸上也被雨水浇湿,他抹了抹脸,很可惜自己没回鲤鱼村,现在林叔肯定很高兴,说不定还哼起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调。 张铁这几个已经手拉着手跳大神一样跳起来了,粗朗的声音唱着安远镇当地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歌。 渐渐的,那些镇上的百姓也唱着这歌,还有人拿着盆、碗、一切可以敲的东西敲着相和的曲调。 这场雨极大,像有人拿着桶在上面倒一样,下了几个几个时辰才转为小雨,然后小雨一直未停。 顾凛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彻骨的凉,秋末近冬,才过一晚上,温度就降了许多。 他穿好衣服,收拾着刀还有弓箭,跟张铁说了一声准备去找鲁巡检。 哪晓得他才刚走出房门,昨天一天没见到的鲁巡检戴着斗笠从院子外走进来,边摘斗笠边走过来:“听下边的人说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