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话,等肚子里空出一点缝隙,去墙角的麻袋里拿一盆红薯来埋在亮晃晃的炭火下面,没一会儿,红薯的甜香味儿就飘进鼻子。 林父他们栽种红薯的时候也用了堆肥,所以红薯的个头比以前的要大得多,虽然不能和现代的不能比,放在现在也够看了。 林真刨出一个,拍干净炭灰递给顾栓子,顺便跟林父林阿爹他们说顾栓子明年准备考童生的事:“镇上的徐夫子说栓子学得还可以,叫他明年去试试,练练手。” 满屋子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看向顾栓子,读书考科举对他们来说都太遥远了,只要认得自己的名字怎么写,能够看卖东西的称,在他们眼里就很不错了。 林父停下手里扒拉柴火的烧火棍,“好,咱们家要出一个读书人了,考不考得上没关系,还小,多读几年。” 林父是典型的沉默寡言的性子,家里有要做的活儿就闷着做,林阿爹叫他做什么他就做,还是这两年堆肥传播开,很多人来找他聊天唠嗑才多了一些话。 林阿爹也是差不多的说法,还多加了一句:“你阿爹在镇上的铺子虽然不能叫你大富大贵,但管你吃喝没问题,要是考不中就去铺子里跟你阿爹做生意,你读过书,肯定能行。” 顾栓子手里还拿着那个烧得绵软的红薯,灰黑的皮撕开,里头是黄灿灿的软肉,似乎糖汁儿都要淌下来,他扭头看着林真,道:“我会考上童生。” 童生只是第一步,他还要考秀才,举人,他一刻都没忘记那时自己的心境,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认真地念书写字。 听他语气这么笃定,林阿爹和林父都多看了这个外孙几眼。 聊会儿天,等到林柱子回来,外边的天色就彻底暗下来,大家洗洗漱漱睡觉。 林真还是和林小幺槐香挤在一张床上,另一头的床上睡着林大嫂家的两个女娘。 林真和林小幺在镇上都是一人睡一张床,躺在一块儿还有些不习惯了,林真睡得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琢磨了一下:“过了年问问阿爹阿父手里有多少闲置的银子,最好把房子重新砌一遍,眼看着孩子们都长大了,再挤在这么窄的地方不叫事儿……” 还没想完,林真彻底陷入黑沉的梦乡。 第二天,林真一到开铺子的时间就醒了,还没动,旁边的林小幺也准时地睁开眼睛,两人对视一眼,放松地靠在枕头上笑笑。 开了一年的铺子,已经形成了习惯了。 两人默契地在床上赖了半个小时的床,直到听到有其他人起来了,才穿好衣服下床。 刚一推开门,就发现才一夜的时间雪竟然把院子里铺成了一片白,不止院子,极目远眺凡是能看到的地方全是白皑皑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