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唯独我跟了他几年,不离不弃,他不想连累我,让我带着书信和财物先走,一来也是留个证据,二来若是以后有机会,他想让我回他老家一趟,将财物拿出一部分给沈小郎君,以便他日后生活所用。” 许福满脸黯然愧疚,他的背都垮了下去,短短一番话让他苍老了许多。 “沈公出事后,我一直辗转躲藏,生怕那些人找上我,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有机会去了沈公老家,结果被告知沈小郎君早就死了……是我对不住沈公,最后连那几封书信也没保住!” 求生是人的本能,许福固然没有背叛沈源,也做不到像沈源那样,他只能一点点丢掉沈源当年交代给他的东西,谨小慎微地苟活着。 “沈公他,没有与柔然人勾结,他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若是沈公轻信人言,贸然出兵有罪,那写信谎称情报,蛊惑他出兵的人,是不是也应该治罪?!我知道我人微言轻,起不了什么作用,朝廷迟迟不管此事,我也早就死了心,如今二位前来,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 许福有些期待地看着两人。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公主和陆惟没有点头。 “我的确在调查此案。”陆惟道,“我们本以为找到你,就可以找到关键证据,但现在看来,案子既算结了,也算没结。” 结了是因为他对赵群玉的猜测,在许福这里得到了证实。 没结是因为信件全被许福销毁了,所有证据都没有了。 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赵群玉是陷害沈源的人。 话说回来,那几封信,不管是不是谢维安亲手写的,赵群玉都可以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许福沉默不语。 他是趋利避害,苟且偷生,辜负了沈源的信任,可他也没法理直气壮说出来,歉疚终归沉甸甸压在心头。 这是一个普通人的选择,他有许多理由和借口,但他还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赵群玉为什么要陷害沈源?”公主打破了沉默,“你从前在沈源身边,是否听说过他们不和?” 许福摇头:“不曾听过,若是不和,谢维安写信过来,沈公也就不会相信了。沈公当时认为赵群玉有拥立之功,又是三朝元老,他若是愿意支持讨伐柔然,那朝廷方面的阻力肯定有他挡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陆惟道:“如果沈源和赵群玉没有私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沈源的存在妨碍了他,或者沈源的提议,让赵群玉感觉到威胁。” 被他一提醒,许福如梦初醒:“我想起来了!先帝在时,沈公曾经上过三道奏疏,阐述攻打柔然的必要,当时奏疏都被压了下来,现在回过头想,可能根本就没到御前!” 陆惟摇头道:“赵群玉不希望沈源去打柔然,压着奏疏就是了,沈源没有朝廷的支持,是不可能贸然出兵的,赵群玉没有必要特地想办法去对付他。” 这其中,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关键点。 所以,时隔一日,陆惟来见周逢春了。 在说出赵群玉的名字之后,他就静静看着周逢春,等对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周逢春只是惊愕,而后苦笑。 “看来陆郎君已经从别处都知道了,我原还以为这是我能谈的条件!” 陆惟:“但我不知道赵群玉为何要置沈源于死地,你若知道,我可以与你谈条件。” 周逢春沉默片刻:“我很想现编一个理由,但陆郎君聪明绝顶,肯定能听出真伪。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毕竟不是你们北朝朝中的人。” 陆惟点点头:“那我就没什么要从你身上知道的了。” “等等!”周逢春彻底慌了,“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东西,你想知道南朝最近的动向吗,还有这次方良何忡起事,南朝那边也有人与他们互通有无,是数珍会居中联络的,我知道一些内情!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说,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陆惟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他的话,又停住脚步,转过头。 周逢春暗暗松了口气。 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惊悚而又绝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