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听话。” “表哥!”辛逐己使劲跺着脚, 气得牙痒痒的, 可她又实在不敢在陆观棋面前失态, 只得作罢。狠狠剜了眼焉谷语,她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 她一走,马车内便显得空旷起来, 然而空气却紧了几分。 焉谷语局促地坐着, 心思愈发沉重, 她不晓得陆观棋在打什么算盘。 车厢内一片安静, 陆观棋气定神闲地瞧着外头,时不时地与焉谷语说两句有的没的。 焉谷语勉强撑着面上的笑,偶尔应付几句。自打斗奴场竞赛那日起,她便发现了,自己其实从未认识过陆观棋,她认识的,只是他想让她认识的陆观棋。 至于真实的陆观棋,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见过。 老实说,她虽然失望但也庆幸,庆幸自己早早地看清了陆观棋,没深陷进去。 约莫三刻钟后,秦淮在马车外头说道:“殿下,孙大夫已经诊治过赤獒的伤了,是脚踝脱臼,休养二十日便好。” “嗯。”陆观棋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淡淡道:“启程,去斗奴场。” “是。”车夫应道,马车继续前行。 陆观棋侧过头来,温柔地望着焉谷语,“我想,你今日一定是偷跑出来的,而且一定不希望我将此事告诉焉丞相。” “对。”焉谷语赞同般地点点头,毫不在意道:“不过嘴长在太子哥哥身上,我又左右不了。” 闻言,陆观棋微微一怔。 * “吁!”车夫扯住缰绳。 马车慢慢停下,陆观棋先下马车,主动朝焉谷语伸手,意欲扶她。 焉谷语戴好面纱踏出车门,率先做的便是去看身旁的马车,然而上头并没人下来,她心头一惊,环顾左右去寻赤獒的身影。 便在她焦心寻人时,陆观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面带疑惑道:“你在瞧什么,怎的还不下来?” “没什么。”焉谷语被陆观棋的声音拉回视线,矮身往马镫上踏。“啊!”慌乱中,她踩着了裙摆,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扑去,恰好扑在陆观棋怀中。 如同猫被踩着尾巴一般,她火速推开陆观棋,尴尬道:“多谢太子哥哥。” “都多大个人了,下马车还会摔着。”陆观棋语带宠溺道,顺道抚了抚她的脑袋,“小心看路。” “嗯。”焉谷语快步行至斗奴场前的石阶,一抬头,正好瞧见赤獒站在大门口。 他脚上打着石膏,目光冷彻如雪,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没在看她。 焉谷语顿觉浑身发凉,他这神情像极了梦中要杀人的模样。她提起裙摆往石阶上走,心头纷乱如麻。 “进去!”谁知,刚等她走上五格台阶,门里头出来两个侍者,强行用铁链捆住赤獒的双手,落锁后才将他带走。 陆观棋优雅地撩起衣袍,一步步走上石阶,“语儿,你可要进去?” 听得陆观棋的声音,焉谷语瞬间反应过来,方才,赤獒应该是在看陆观棋。“要的,我得进去同张管事拿合约。” 两人拿了面具戴上一道进入大门,大门之后便是空荡的前厅。 “客人,您回来得早啊。”张寇锦从一旁笑吟吟地过来,见着陆观棋的那一刻,他面上的笑当即僵住。 “张管事。”陆观棋出声,笑容和煦。 “客人。”张寇锦躬下身子,恭恭敬敬道。他为陆观棋办事多年,也算了解他。他一个眼神,他便晓得他要做什么,可如今,他不愿伺候了。 但话又说回来,只要陆赢还是太子,他就得听他的话。 厅中气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