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班时,安辰也只是微微意外,表情顿了顿,顷刻间便神色如常。 听罢他继续搂着江引的肩膀,仍旧不疾不徐地往电梯间的方向送,江引的房间在楼下,不住这一层。 “这个事儿啊,你听我说小江……” 安大忽悠开启循循善诱的讲道理模式,那话术措辞,拿捏得相当游刃有余: “今天晚上吧,我肯定不能让你进去见小羽了,这刚睡下……” 说话间,还特意朝秦星羽房间的方向撇了撇头,才继续: “他这本来今天晚上也不怎么清醒,而且吧,他弟弟来了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啊!也没事先跟我们说要来探班,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江引凝神安静听着,欲言又止。 安辰继续不紧不慢地输出: “听我说啊,小江,这事儿,你还得让那谁,那孩子叫啥来着,小齐,对,你还得让小齐,给小朋友爸妈打个电话,让爸妈其中一个,来签这个字。那是监护人,我们这就一哥哥,连直系亲属都不是,还同父异母的,这不好使啊……” “可是,等孩子妈妈飞过来,最快也得明天了。”江引踌躇。 “兄弟啊,你听我说……”安大经纪一张嘴,慢悠悠地再次跑起了火车: “明天啊,你也得等,你想啊,这么小的孩子,那必须得监护人签字才算数,即使这么个小医院流程上松一松,让旁人签了,给手术了,那法律上也不生效啊……” “这样,你去跟你那小同学说,说让团队给挡下来了,问就说我们这精神状况还有问题呢,我们也没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签了字也不好使,别怕,有事辰哥担着。” 秦星羽如今是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今年新做的精神鉴定也正常。 但是安大经纪忽悠起江引这样的小孩,一忽悠一个准儿。 至于他们辰哥,不打算让秦星羽知道这事的缘由:一是秦星羽确实这两天,情绪和身体状况也都不稳定。 再者,探班这事团队压根儿也不知道,凭啥担责啊? 次日上午,秦星羽退了些烧,但仍微微低热着,三十八度左右的样子,吃了药顶着,拍了几场戏,晚上继续打针。 俞笙的航班于平安夜当天下午抵达,傍晚前乘专车到了剧组,彼时秦星羽正和黄菲、景小延淋着冰雨,拍一场外景戏。 零下三十度的低温,人工喷洒的水花从天而降,瞬间凝结成冰,晕散开一场绝美的烟尘,衬着远景的树挂冰岩,独有一番仙境般的美感。 俞笙在片场外的人群里站定时,秦星羽还没收工。小俞总也没上前打扰,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也没回房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