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又发来了消息,简简单单的文字,他看见了,但是没力气回复。 景小延那边还没下戏,时川熟练地从背包里翻出了药,用保温杯里的水喂着他咽下,还顺手探了一下他刘海之下的额头,不发热,但湿湿凉凉的,一层冷汗。 秦星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尽管他这时候其实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 四周围了一圈工作人员,景小延停拍跑了过来。尽管这几年来,他的哮喘已经比小时候减轻了,发作的次数也少了,但诱因却越来越明显了。 用过了口服药物和哮喘喷雾的秦星羽,倚着景小延的房车,尝试着调整呼吸,昏沉中,看见十几米远开外,玩着遥控车的小朋友,那身影逐渐与他两个弟弟模模糊糊地重合。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身形都差不多。 他想起继母宋雨画刚生了他二弟那一年,也是他刚进入公司当练习生的头一年。那时他还不是长期住在公司,每个周末还会回家。 看见几个月大的弟弟长得可爱,他心里也喜欢,偶尔会拿出手机,悄悄地拍几张照片,存在相册里。 每回被父亲秦耀堂抓住了,都会吼他: “手机收起来!想让你弟弟曝光吗?” “被绑架了怎么办?” “你现在是个公众人物,离他远点!” 每当这时,宋雨画总会耐心地劝阻,说他喜欢就让他抱一下嘛,然后将小小的婴儿交到他怀里。 他其实没打算抱的,也不敢抱。 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身体小小软软的,他不大会抱,小宝宝许是被抱得不舒服,不一会功夫就开始哭闹。 父亲吼了他一嗓子,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把婴儿给摔着,幸好宋雨画及时接了过去。 父亲怒极了,大骂他是故意的,说他就是想把弟弟给摔死。 骂了之后不解气,还特意走到玄关的鞋柜,拿了双皮鞋穿上,而后返回卧室,把他一脚踹飞进了客厅。 再后来,每一次与弟弟亲近,父亲总会揍他,慢慢地他就不喜欢小孩子了。 甚至偶尔看到陌生的小孩子,还会出现一系列躯体化症状,胃里也翻江倒海地想吐。 还有一次他们演出的舞台,有十几个小孩子伴舞,在台上唱跳的时候,他就已然觉得呼吸不畅了,勉强状态满分地坚持到演出结束,转身就去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 队友们和工作人员吓得不轻,还以为他吃坏了东西,其实演出前他一点东西也没吃,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 而今,他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好多了,只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偶尔发作。 用了药他靠着房车歇了半个多小时,稍稍缓过来一些,望向远处的小朋友还在跟工作人员玩着遥控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