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今晚?”叶蓁愣了下,下意识看手表,“程总监可能赶不过来。” “没关系。”秘书淡笑,“季总的意思是,和您一个人聊。” 叶蓁很?轻地皱眉,但作为乙方,她?并未质疑,只是应下:“好。” “晚七点。”秘书道,“餐厅地址稍后会以短信的时间发给您,劳烦叶总监跑一趟了。” “是季总辛苦。” 挂掉电话,叶蓁很?快收到一条关于餐厅地址的短信。 【经海路,合石餐厅山色包厢。】 晚七点,外面下起雨。 叶蓁换了套职业装,白衬衫,长裤,高跟鞋,再简单的款式穿在她?身上都好看,走进店里时,有穿着和服的女侍者主动弯腰接过她?手里滴水的伞,柔声询问预定了哪间包厢。 “山色。”叶蓁依照短信内容说出。 “请跟我?来。”女侍者低眉顺眼带路。 这餐厅日式风格浓厚,墙壁绘红,光线柔暗,挂画与植物也秉承一脉寡淡的侘寂风,越往里走,人的心越沉。 并不像季严的风格。 侍者带她?到包厢前,便悄然?离开?,叶蓁顿了下,拉开?门。 脚步也随之停在门口。 “叶小姐。” 中年男人声音沉厚,淡淡抬头,眉宇之间,是岁月沉淀的不怒自威。 很?像,又因年纪而?不太像,但已足够叫叶蓁判断出他的身份。 叶蓁慢慢松开?搭在门边的手:“秦董。” 秦廷远微笑:“季老没夸错,你很?聪明。” “季老谬赞。”叶蓁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不进来吗?”秦廷远捏着茶盏,不疾不徐道,“我?并不想这样跟人说话。” 叶蓁盯了他两秒,缓缓走进去,拉上了门。 包厢内煮着清酒,瓷壶泡在热水里,秦廷远用手轻晃瓷壶摇匀加热。 叶蓁语气?很?淡,说不上有几分客气?:“原来这就是季总的待客之道,我?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秦廷远伸手倒酒,像是没听到她?话里的讽刺:“我?是季严上司,要他做什么,他并无说不的权利。” “毕竟。”他意味深长,“叶小姐难约,否则阿既怎么会三天两头往北城跑。” 叶蓁眉色淡下来:“您有话不妨直说。” 对?秦父,她?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当年爸爸的事,眼前人多多少少脱不了干洗。 她?还做不到那么大度。 秦廷远抚着酒盅看她?,片刻,微微眯眼:“你既然?这么恨秦家,又为什么肯跟阿既在一起呢?” 叶蓁平静:“我?和秦既南没有关系。” “是吗。” 秦廷远不咸不淡道:“你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叶蓁冷眼看过去。 秦廷远道:“没关系自然?是最好。就怕你这么觉得,阿既不这么觉得。毕竟,两方父母都不支持的感情是什么结果,想必你早就经历过。” 叶蓁握着酒盅的力道收紧,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态度叫她?厌恶,她?口气?不免变冷:“秦董,有些话您有空在这里跟我?说,不如直接去跟秦既南说。” “他不听话。”秦廷远轻描淡写道,“能让他彻底死心的只有叶小姐你不是吗?” 叶蓁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她?捏着酒盅碰到唇角,热酒入喉:“要是我?不愿意呢?” 秦廷远淡笑,放下酒盅,他深深看她?,仿佛和颜悦色的长辈:“那我?还真想好好问问你,当年接近阿既究竟是为了什么,毕竟,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秦家又对?你爸做了什么,不是吗?” 叶蓁猛然?站起来。 她?指甲嵌入掌心,指骨发白,不怒反笑:“秦董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秦廷远风轻云淡地举起酒杯:“这话你应当问自己?。” 叶蓁彻底冷笑,一字一句道:“承蒙您高看,也不妨告诉您,以当年秦既南对?我?的感情,我?要是真有所图,早就所求皆所得,还轮不到您在这里提醒我?。” 秦廷远笑容淡下来。 “哗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拉门蓦地从外面被?拉开?,年轻男人面如冰霜站在外面,紧跟其后的是秦廷远的秘书,战战兢兢喘着气?:“对?不起董事长,我?没拦住秦总。” “出去。”秦廷远一挥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