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手,将自己的五指与他亲密相扣,彼此掌心紧紧地贴合着,像是要将栾青词的心也握住一样。 “心魔就不是玉奚生了吗?” 栾青词听见玉奚生的轻问,也看见了他眼眸中掩不去的怒与痛,于是不禁自问,心魔到底该算作什么? 他是师尊要摒弃的欲望与情感,是师尊不愿成为的自己,他…… 栾青词忽然有些迷茫。 心魔就一定要被舍弃吗? “小鸾。” 玉奚生的低喃与吻都落在耳畔,他在收敛怒火,吻得轻柔,缓缓地说:“有关于你……我都记得,每时每刻,作为你的师长养育你、陪伴你、疼爱你,直至爱上你。那些从前,我亦亲身与你走过。他压抑爱.欲、自私,为他的大义想要将我磨灭,可凭什么消失的一定要是我?小鸾……小鸾,我是心魔。” “可心魔也是玉奚生啊。” “你喜欢的玉奚生,至少也有些许是我。” 一字一句都仿佛落在栾青词的心上,轻柔且偏执,叫人乱了心境。 栾青词并非草木,又怎能无动于衷,他喜欢那个玉骨云杉天下为先的师尊,便始终以为心魔便是修行途中不该出现的变故,可如今心魔牵着他的手问,凭什么他就不该存在? 栾青词答不上来。 何况他如今才明白,心魔不止是一道邪念 ,他不是玉奚生可以随便舍弃的念头,他有自己的过往与执念,如他所言,怀素仙尊是玉奚生,心魔也是玉奚生。 “小鸾,你告诉我。”玉奚生撑起身,垂眸望着栾青词,眼中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期待,亦或是爱掺杂着欲,他轻轻问:“为什么是我就不行?” 栾青词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说:“我不知道。” 喜欢是什么? 栾青词从前想过无数次,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师尊。他最初以为是师尊在自己人生中占比太重,于是想着远离三重雪宫,走去江湖,多年辗转,思念反倒一日一日地加深,从最初的杯盏之水,成了汪洋大泽。 他不明白情因何而起,待他察觉时,就已经迷足深陷。 他喜欢的是那些年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尊,可如今心魔告诉他,心魔也曾在那些被他小心珍藏的过去中,陪他一起走过。 “我……”栾青词越想越慌,伸手便推玉奚生,“先放开我。” “不。”玉奚生将他挣扎的那只手也按下去,同另侧相同的十指相扣。 栾青词被他蛮横不讲理地压制着,不能还手又逃脱不得,方寸的榻上只有彼此,连吐息都渐渐交融。 “都是玉溪生,那个懦夫不敢爱你,可我敢。”玉奚生言辞之间是他特有的嚣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