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兰一愣,攥刀柄的手顺势摸上后颈,喃喃道:“怎么了?就是有点痒……师兄,我脖子上有什么啊?” “喏。”玉奚生指了指躲在山壁下的三人,说:“他们脸上那些。” 谢庭兰脸刷一下就白了,余光蓦地瞥见自己手上正有黑色纹路一寸寸蔓延出来,“我……” 还没等他说话,玉奚生就转头对栾青词说:“确定了吗?” 栾青词没作声,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那三人脸上的痕迹,才开口说:“之前看见那些骸骨就有所猜测,现在可以确定,他们也好,酉氏村守阵人也好,都是死于咒术。能用咒术杀死这么多人,被镇压着的东西不简单。” 栾青词最擅咒术,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只要他想,便能在对方身上烙下咒印,催动之时,顷刻间夺人性命,但只对人族或是有人族血脉的妖有用,而且像这样大范围的屠杀几乎不可能。 玉奚生自然知道栾青词这些小秘密,他轻轻点头,“若如此反倒好办。”他给强作镇定的谢庭兰使了个眼色,“过来。” 谢庭兰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他一路走来都看着那些尸骸的惨状,连死了尸体上都是那种邪气四溢的黑色痕迹,何况眼前就有个烂了一半的人,这比死更可怕。 玉奚生双手行云流水地变幻手诀,白玉似的字纹化作繁琐古老的印,纯净至极的灵力流动其中,神情淡淡,却显得似有神性般高洁无暇。 栾青词一时愣住,有些出神地瞧着,这样的神情,像极了从前的师尊。 谢庭兰看得有些懵。 玉奚生在仙门中也极为神秘,都知晓他是三重雪宫初代宫主白长蔚的弟子,剑法卓绝,术法变幻莫测,但这样的术法,这样的灵气,谢庭兰也是第一次见。 直到那复杂的印诀落在他额心,清澈无暇的灵气钻入经脉,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后颈发痒的地方也好转,而他身上渐渐显露出的黑色纹路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栾青词设下便无解的咒术,只有玉奚生能令其消退,这山中之人所中的咒,与栾青词的极为相像,同那些靠仪式或者符篆下的咒都不一样,也只有栾青词能认出来。 谢庭兰心情大起大落,看见黑纹都退下去后,才猛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虚弱道:“……这什么咒术啊这么厉害,吓死我了。不是,谁这么损啊,在这儿下咒,我连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是煞气。”栾青词说,“阵法被破,还留在山中接触过煞气的就会中咒,祛尘长老说过,进山查看之人都死了,应当是离山越近,死得越快,” 他又瞧了眼突然安静下来的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