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肇事者,您自认比得过陛下?一身荣辱系于陛下,不管做什么,您都要得到陛下俯允。请殿下给自己的父兄留一点余地,莫要催促太急。” 永平公主听进去了,对安仁公主道:“这话有理。” 祝缨起身告辞。 安仁公主咬牙切齿:“等药师……” 永平公主急忙制止了她,安仁公主骂骂咧咧,倒不再说自己的侄子们不好了,转而去埋怨丈夫这事儿办得不漂亮。 骆晟又劝说:“不怪阿爹。” 安仁公主叹了口气:“也不知宫中怎么样了。” ……—— 宫中气氛压抑,祝缨所猜不差,一些处罚现在就开始了。丞相连夜加班,一个也没能回家,太子、歧阳王也没能回东宫,都在皇帝面前,大理寺卿的处罚就是当天下的。 丞相们凭着极佳的记忆先把没参加殴斗的人摘出来,再将引发事端的鲁王、太子二位的姻亲下狱严查。接着才是分门别类地处理参与殴斗的人员。 有受伤的无辜者,算受害者如骆晟,不罚,给假养伤。 有动手的,没得商量,打得太起劲的各家干将免职,这一类不多,约摸十来个人。 被迫反击而打得火热的,商量一下,降三级。 被迫还手而没有扩大战局的,降三级但仍担任现在的职务。 此外还有像祝缨这样有“救治”行为的,以及冼敬那样试图阻止未果的,不罚,还是原样。没能控制住局面,你们都有责任的!奖励是不要想了的。 丞相们很谨慎,有意将东宫一系往轻里归,将诸王派系往重里按。 然后由刘松年操刀,写了个稿子,将这些“国家栋梁”一齐卷进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深负朕恩,什么不思报效、不能为朕分忧,什么心中只有私计、而无大臣体,什么无能不去制止……骈四俪六,排山倒海。雨露均沾,谁也没躲过。 总之,你们都是混蛋!且其中多数还是废物。 丞相们没有处置诸王,而是以一句“家事”甩给了皇帝。依着他们,最好是将诸王的野心统统摁死!但是明显皇帝另有想法。 皇帝将自己的儿子们叫过来,骂了一场。骂到“不忠不孝”,太子、歧阳王都站不住了,也跪了下来。皇帝目不能视,凭儿孙们怎么磕头,他还是接着骂。 鲁王放开喉咙放声大哭:“阿爹,您别生气啊!我再不惹您生气了!要打要骂由您来!别叫他们作践我啊!参我的姻亲,为的什么?他们安的什么心,难道还不明白吗?” 歧阳王心里一“咯噔”,见自己爹只会顺着请罪,忙也哭:“阿翁息怒,身体要紧。千错万错,都是儿孙们的错,这些事儿有多少咱们也扛得。累阿翁生气,才是我们也不能承受的罪过。” 王云鹤道:“二位殿下,且听陛下发落。” 歧阳王住了口,只低声呜咽,鲁王还在说:“阿爹救我!” 刘松年垂下手,往歧阳王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歧阳王“嗷”了一声。太子一连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歧阳王低声道:“刚才擦着了两下,不碍的。” 鲁王也大声呼痛。 皇帝用力拍着手边的坐榻,蓝兴上前半步说:“殿下,请噤声。” 他说话倒还有一点用,鲁王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皇帝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了,东宫他没有罚,只骂了他们父子不能稳定局面。对诸王就不客气了,品级虽然没削,但将各人的食邑削一半。又命各人回去都要写一篇悔过书。 诸王伏地。 丞相又向皇帝请罪,皇帝道:“不怪你们。降级罢职者,尽快选出人来补上。” 丞相遵旨。 皇帝又下令奖励了禁军。 刘松年挑了挑眉。 诸王与太子还要留下来侍疾,皇帝道:“你们不在,我倒好多活两天。” 儿子们还要请罪,皇帝说:“滚。” ………… 歧阳王与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