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谦和有礼!父母爱子女,就为他计长远!大人是为我们计了长远!以后也不用怕这些作威作福的官了。” 雷家父子是挨过祝缨收拾的,一比尚培基,对祝缨的一点点芥蒂也飞了:“祝公是严父,治下百姓犯了错会受教训,却也是真心爱护。亲爹对儿子再严厉,也为儿子置家产。半路跑过来的野爹,还想夺大家的饭碗?姓尚的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各人发了一通的牢骚,都问赵苏:“你年轻,又见过世面,此事当如何是好?” “笃笃”门板被敲响,顾翁警惕地问:“谁?” “老翁,童县尉来了……” 堂内众人交换了眼色,顾翁道:“快请!” 童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进了先团团一揖,顾翁道:“快坐。” 童立坐下先骂了一句脏话,又说道:“新来这是个什么不通人性的玩艺儿啊?” “怎么?” “他还要同诸位聊一聊呢,说什么商贾之事容易破坏风俗,还要管呢。您各位,家里橘子那什么的,别自个儿卖了。” 诸人大怒:“什么?我们又没耽误了种粮!” “甘蔗要是种得太多的,趁早自己改种粮食啊!他要查旧账了,凡五年前粮坊没开的时候种粮的地,如今还得种粮!对了,粮,加征一成的税。” “啊?” 童立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加这一成的税是为了给衙门补贴的:“说,还要预备下些工程的款子。你们有些不用纳税的,也有要纳的,早些想办法吧。” 说完又看到了赵苏,两人又是一番礼让。童立道:“郎君来了可真是太好了!咱们正愁怎么同大人讲呢……” 赵苏又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童立沉吟道:“他语言不通,又好摆个谱,还道咱们都不识字。说话做事也不大避人。”整个县衙,人人识字,作文章差了点儿,识个千把两千字还是行的。端茶递水的差役常能瞄两眼。 童立又附赠了赵苏一个消息:“一头瞧不起獠人,一头又要再弄一个‘教化异族’当心别叫他算计了。” 压在心底的恶感被激了起来,赵苏道:“多谢。” 一群人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赵苏道:“项家那里,我去讲。” 顾翁道:“咱们这些人,必要同进退,不信治不了他!才来几天呢?” 赵苏道:“那就小童哥盯着县衙,我去联络项大郎,请他主持在京城的会馆少出糖!各位长辈都回乡居住,互通讯息。顾翁还在县城,他要干什么,您几位就去见他。阿苏县那里,也是我去讲……” 赵苏这里安排妥了,顾翁等人的任务就是给尚培基添堵,看他怎么动官员亲族。阿苏县等处让赵苏联络,不搭理尚培基。京城少出糖,货主问,就是尚培基不给卖了。把糖坊都逼得关门了,甘蔗也不让种了。你问工人?都逃亡了。 他还编了个歌谣“名上实下,赔光根基”,往到处传唱,连京城的会馆也得给它传过去! 然后就是耗着尚培基,你说话,咱们就是听不懂。要不您学一下方言? 下令,就拖着,磨!哎!出工不出力。不能让他滚蛋,也得让他变成个聋瞎,什么事儿都干不成。 这些,不但在等着京城回信的尚培基不知道,连祝缨也是不知道的。因为福禄县里没人跟她讲这个!大家伙儿觉得自己也都应付得了,用不着跟她讲。 主意已定,赵苏传信给苏鸣鸾,接着就跟爹娘去梧州城了——他还想娶媳妇儿呢。 ……—— 盲婚哑嫁,虽不全是如此,也有一半儿是真实的。 赵苏与祁家父女俩以前还算熟,不算全瞎,他也是有备而来,准备了厚礼。自家先登祁泰的门,聊上一聊,差不多了再同祝缨讲,以免有个“借势压人”之嫌。 祁泰也没个岳父的架子,祁家大小事务原本是由祁小娘子一手操持的,连她自己的嫁妆都是自己个儿攒的。眼看年纪不小了,她有一些不安。原本攒了一笔钱,打算带着父亲辞工回京过日子,祝大人给她爹弄了个官儿做!身份一变,婚事的计划也就变了。 好在她这嫁妆是没个对象就先攒了,倒不必愁换个身份相当的丈夫。 祁泰是万没想到赵苏会想当他女婿的,一时呆立当场:“啊?你怎么想着娶她的呢?” 祁小娘子在内室听得跺脚,这是什么爹啊? 不过祁泰很快拍板:“行。” 这就答应了?这是什么爹啊? 祁泰账也清,赵苏现在是官了,女儿一结婚就是命妇。赵家家境殷实,他们同赵苏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