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也比当官妓强呐!又是义仆之家,为主人家受罪的,怎么不得回去好好补偿?她硬是不讨回去!哪像个亲娘?” “她是失心疯了吗?” 张班头道:“自己女儿死了,没指望了?迁怒主人家?所以胡说八道?您明明给了她一个女儿啊!难道是嫌珍珠的出身?” 其实都不是,因是王婆子回了自己家,又与丈夫起了争执。她的丈夫起先是责怪她没有看好小娘子,后来冯府出殡了,这丈夫也就与主人家一个意思,不要再节外生枝,权当是死了。哪知王婆子不甘心,还要找,丈夫跟她讲不通道理,就用了天下丈夫的通用手法——打。 这都没让王婆子回心转意,还是疯了一样的找。今天见到祝缨,更勾起她的念想,与丈夫争执时,就提到了祝缨。她丈夫说:“他们家恨夫人打了他父母,不会再帮忙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再说了,就算活着,也没用了!哪家公婆能容下仇人的闺女做儿媳?没用的!他父母知道了,必不许的!你别做梦了!小娘子私逃,也是不孝!亲娘都当她死了。你个婆子操的哪门子心?” 王婆子无计可施,祝缨是最后的救命稻草,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来帮自己了,就跑到了京兆府门前投案来了,引来了好大一群人围观。 王云鹤没想到这个婆子能疯到这样,急忙命人把王婆子带入,又命人去往冯府送信。张班头今天当差的时间到了,落衙后就不是他的班了,见状给祝缨通风报信来了,问道:“那咱们白天弄的那个事儿,怎么办?” 祝缨道:“这婆子发的什么疯啊?!她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听了她在衙门口说的那些就过来了。大人将她收监,那就不是我能问的了。我说,不会牵连到今天,咱们吧?” 祝缨道:“轮不到你我呢……”她喃喃地道,“陈大公子得发疯了。” 此时正是落衙的时候,官员都出皇城回家,陈萌也落衙从皇城里出来,看到祝缨还打了个招呼。他被管氏收拾了一顿后又被父亲教训了一回,好像有点长进了。祝缨道:“大公子,令姨母府上,究竟怎么了?” 陈萌还不知道:“什么?” 祝缨道:“一个好消息。” “?” “我借着龚案,把那位义仆的女儿找到了。她说她不是,那人已经死了,她冒用了那人的身份,一路到了京城,叫珍珠。” 陈萌被呛到了,咳嗽了一阵,道:“也……可以。我们出钱,给她置一份嫁妆,好好地发嫁。让她以后替那人尽孝。” “还有一个坏消息。” “嗯?” “就在刚才,王婆子到京兆府投案,说自己不是义仆,当年没拿女儿换令表妹。那花姐就不是冠群。这婆子成我岳母了。哦,前岳母。你得给我个说法了。” 陈萌品了一下,脸上各种颜色转了一圈儿,飞快地说:“你且不要着急,我去寻家父!舅舅!啊!这个该死的娘们儿!” 祝缨对张班头道:“舅舅,咱们去京兆府?” 张班头腿都软了:“小祝大人,莫开这等玩笑。请……” 两人到了京兆府,见有许多百姓还没散去,都在议论着刚才的事儿。张班头问了一下,说:“已经派人知会冯府,冯府的人还没来。” 祝缨道:“丑闻啊!”她心里发了狠,这破烂婆子再出什么事儿,她都不管了! 然后还得装成生气的样子去见王云鹤。 ………… 王云鹤背着手,堂下跪着个王婆子,四下除了衙役无人围观。听说祝缨来了,他沉着脸道:“他还来干什么?” 衙役出来就请祝缨:“小祝大人请回。我们大人办案,从来不受请托。” 祝缨道:“我是苦主。” 王云鹤只得让她进来,问道:“你是什么苦主?” 祝缨道:“说来惭愧,下官两年前曾做个赘婿,后来妻子的亲舅舅找上门来,说,拙荆本该姓冯,是姓沈家的外甥女儿……” 王云鹤“啊”了一声。 祝缨苦笑道:“后来您也知道的,下官入狱,家父家母求上门,被冯府当成骗子给打了。这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