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乌喃生病住院的事,于是打来电话关心。电话那头,他声音不疾不徐,让人感到很安心,一切烦恼与忧愁都在他轻柔的口吻里被消融了。 从到这副身体里来的第一天,乌喃一直将情绪稳定得很好,她努力适应,努力成长,比以前更勇敢,更真诚,更会去爱人。在矛盾纠结的时候,也尽量做出选择。可是,有的事,她好像真的做不好,并且,真的有些累了。 她问,闻玉,你那时候一个人在黑暗里,会不会很害怕。 乌喃想起她重复做的那个梦,在黑暗里,没有声音,没有人来,无穷无尽的等待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绝望。 害怕吗? 还没有人问过他。 于是闻玉思考了一下,朦胧盯着眼前白糊糊的光,说不害怕。 看得见,有时候很残忍,看不见,也算一种仁慈。 “而且,我想你的时候,在黑暗里,会很安静。” “没有人能来打扰我。” “我可以一直待在那里,想着你。” 乌喃来的时候,闻玉在逗小猫玩,是之前那只不让摸的小猫,今天大概是吃饱了,翻着肚皮撒娇。 他听见脚步声,没有反应,等那人蹲下后,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唇角上扬,继续跟小猫玩。 有冰凉的手指轻触在手背,闻玉歪头,顺势抓住那只手,放进手心里暖,问怎么来了。 乌喃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因为你说想我。” “还有呢?” 他循循善诱,被冷落的小猫喵喵叫着,不满被冷落。 “我也是。” “我也想你。” 说这么一句,磕碰半天,不用想也知道脖颈耳根又红了一片。 闻玉弯着眼睛,在乌喃迷茫的眼神里,缓缓凑近,额头贴额头,感受对方的温度。 “还是有点烫呢。” “因为你靠过来了。” 乌喃眨眼,这句倒说得很直白,下意识的回答,答完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两人回到温暖的房内,把手洗干净。乌喃让闻玉坐着,一个人去忙活烧开水,倒了两杯,一人捧着一杯,安静地坐在一起。 “许定棠和宋清焉打架了。” “他们小时候也打过。” “可是我很伤心”,少女托腮,脸颊皎洁如新月,眼睫低落半垂,诉说心事:“而且,许定棠应该认出我了,但是他很奇怪。” 乌喃将许定棠告白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问闻玉,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什么呢。 因为他想误打误撞,想借此假戏真做,而谁假谁真,许定棠心里清楚。 闻玉说不知道。 “我知道,你和宋清焉都不喜欢许定棠,他太吵太闹,还爱惹祸。” “可是他对我很好。” “我记得有次心情不好,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忘了,就记得那天只想自己待着。然后,没多久,许定棠就骑着自行车在楼下喊我,说要载我出去玩。” 那天的晚风很大,拂过少年人稚嫩的脸庞,妄图阻拦他们前行。男生拱起脊背,眼里丝毫不掩饰锐利的光,姿势流利漂亮,自行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腰间有一双手,将他抓得紧紧的。 “喊出来,乌喃,喊出来!” “你害怕吗?” “害怕就喊出来,不开心也喊出来!” 女孩坐在后座,黑发凌乱地飞舞在身后,紧闭双眼,憋了很久,直到自行车驶向下坡,突然的失重感迫使她张开嘴巴,大声喊了出来。 积蓄许久的憋闷,不止因为成绩,还有其他,在一声声的呐喊中发泄了出来。 骑车的少年笑得灿烂,明明是晚上,明明是黑暗,可霓虹落在他的脸上,却显现出一览无余的明亮与天真,美好得引起过路人频频侧目。 “乌喃,你别害怕!” “有我呢!” “我保护你,永远永远保护你!” 乌喃想,永远是什么呢。 永远是凝结成一秒的现在。 那一秒,永远存在在她心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