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 还是等脚好了再找他吧。 下午上课时,发生了一件事,倪莞课上被物理老师训斥了,大概意思是说她这么久了都没有进步,问个问题也回答不出来,边上坐了成绩这么好的同桌,也不知道学习学习。 物理老师虽然平时脾气不好,但也会注意分寸。 可能是上课前接了个电话,走出教室后两分钟,再回来,明显眉头皱起,郁郁烦躁。 倪莞红了眼睛,泪珠啪嗒啪嗒落在试卷上,瞬间湿了一小块,这一小块变成深色的地方,可能会留在心里,很久也无法归于原先模样。 眼见老师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乌喃在抽屉下握住倪莞的手,冲她笑了笑,说别哭。 然而站起来,心砰砰跳得很厉害,呼吸顿了又顿。 她不是多勇敢,也不是习惯充当这个角色的人,要说习惯,她更喜欢躲在后面。 躲在阿灯的身后。 以前许多事,都是阿灯挡在前面。 在这一天,她也能挡在别人前面了。 “老师,倪莞很努力,她平时遇到不会的题目都有问我,上课也有好好听,一时的状态不代表以后,她会进步的。” “而且,我们也是有自尊心的,您不能这样。” 教室里保持着一种难言的寂静,坐在下面的学生惴惴不安,好奇地打量这位才来不久的转学生。 她身材清瘦,皮肤白皙,校服外套着件灰色卫衣,模样清秀恬静,并不算多出众,平时说话轻柔,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此刻挺身而出,站在老师对立面的学生是她。 倪莞本来还强忍着,听了乌喃的话,瞬间抽泣起来,捂着脸哭得停不下来。 物理老师啪一声将书拍到桌上,冷笑一声,连说了三个好。 “乌喃是吧,这学期转学来的,我知道你成绩好,以为我不敢说你。我先上课,待会下课你跟我去办公室。” 坐下后,倪莞擦干眼泪,小声说:“我被说两句就好了,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努力,没进步。” 似曾相识的话。 永远在责怪自己,第一个否定自己,似乎如此就可以不那么难堪,装作豁然又开朗。 乌喃摇摇头,眼神温柔,说:“不是的啊,怎么会不努力呢,你很努力了啊。” 说完,却感到一阵怅然若失,遗憾没有像此刻这样安慰过从前的自己。 她爱许多人许多事,唯独不爱自己。 下课铃响,那老师还记着乌喃,站在教室门口,扶了扶眼镜,不发一语,上下扫视。 乌喃拍拍倪莞,示意放心,然后温顺跟在老师身后,因为脚还没完全好,走得慢,落了长长一段距离在后面。 奇怪地,乌喃没有害怕,不怕老师会责骂,因为她做得没有错,也不怕老师请来家长,她相信父母会站在她这一边。 老师的办公室在高三那栋楼,穿过长长的连廊,于是也得以望见遥远的天边。没有被建筑物遮挡的晚霞,成了最绚烂的美景,翻涌着交织着艳丽的色彩,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仿佛能治愈一切。 明明隔得那样远,却有一种可以触摸的力量。 是人心底生出的力量。 晃神间,身侧不断有学生路过,又有三人并肩走过,出挑身影混杂在拥挤的学生中间,乌喃一眼认出他们,像穿越回从前,下意识抬步想要跟上。 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老师停在楼下,不耐地喊了一声:“乌喃,还不快点跟上来?” 那三人不约而同停在拐角处,宛若被施了魔法,僵住不动。 乌喃看不到他们的表情,笨拙地扶着墙,踩着一节节楼梯往下走,隐约觉得脚下踩不实,下一秒就要摔倒。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想象他们视线里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又屏住呼吸,强装平常,似是全然不在意。 到了办公室,老师放下书,正要说话,瞥见学生,疑惑又惊诧。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哭了?” 那个女孩站在偌大的办公室,哭得好伤心。 是连晚霞也治愈不了的伤痛。 哭大概是因为委屈和思念吧 好朋友就在眼前?却无动于衷看着自己一瘸一拐 是笨蛋自己太别扭了?哎 不说又怎么知道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