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讲题吧。哎,我要是这次排名再不进步,就完蛋了。” “好,我给你讲。” 乌喃的成绩不算突出,中等水平,加上身体不好,落下了不少课,父母本来也没对她报什么希望,但没想到几次考试下来都还不错。 谁也不知道她吃的是之前的老本。 这还得谢谢宋清焉。 他们几个人里,宋清焉学习最好,脾气也最不好,多问两句就不耐烦,这也和他时间宝贵有关,除了做题还得练琴。 一起做题的时候,宋清焉说他的答案可以作为参考,可以有问题,但是别问。 陈灯和许定棠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抄了答案就去玩了。 谁问他问题啊,找骂吗不是。 性格使然,乌喃学习态度比他们两个认真多了,只是头痛偏科,越来越疲惫。有时候也会问宋清焉一些题目,挑他看起来不忙的时候。 即使一起长大,即使是好朋友,乌喃也在观察他们的表情,斟酌自己的言行,小心翼翼。 茶几上,样卷还放在那,大题步骤清晰,字迹工整,没有涂画,甚至称得上赏心悦目。 安静的客厅里,他沙沙的写字声没有停下来过。 起初,乌喃是自己认认真真写的,到后面一道题比一道题思考得时间长,做得头昏脑胀,握着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眼神不由自主就落在样卷上,纠结了一下,跟着抄起来。 抄得正顺畅,一只手忽然将试卷盖住。 “不许抄。” 少年处在变声期,声音冷然,微微沙哑。 乌喃像被抓住的小偷,耳朵红了,脸颊烧的滚烫,因为羞耻心,眼里氤氲着雾气,有点泪汪汪的。 “他们都抄了。” 她小声说。 没说出的后半句是,为什么我不能抄。 “他们学习烂,你也要烂吗?” 宋清焉的眼睛很漂亮,但黑色瞳仁太靠上,眼下三白,看人多有刻薄凌厉之态,连阿灯那样的性格,有时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乌喃抿着唇,憋着委屈,视线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盯着他的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没有用力,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像是玉釉或陶瓷一类的艺术品,很具有观赏美。 手好看,嘴很坏。 “哪道不会,我教你。” 讲题的过程中,宋清焉不掩饰他的坏脾气,但矛盾的是很有耐心,乌喃听不懂的地方,还会重复讲,直到她听懂为止。 后来也是这样,他经常给她讲题,如果没有时间,就手机录下第一遍,发给她,下次还会检查。 那天结束的时候,他说:“乌喃,你知道的,你没有什么能放弃的,就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 陈灯和许定棠,甚至是宋清焉和闻玉,他们或有依靠,或有底气,或有能力,不存在被抛弃的可能,很多东西不用抓住就已经在手里了。 可乌喃没有什么,她拥有的,只能是乌毓不要的。 宋清焉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冷心热。 乌喃如是评价。 陈灯搭了一半的积木摇摇欲坠,然后轰然倒塌,她懒懒地躺在地毯上,仰头看向好友,说,你确定你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心热? 宋清焉的心怎么可能是热的? “我上次看他教你题,吓得我作业都不想抄了。许定棠打抱不平,拉你走,你还不走,给他气死了。” 那天,面对那两人的指责与不忿,宋清焉不放在眼里,看向当事人,说,你随时可以走。 乌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声说了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