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让他踏入清云观半步。” 当年他们的师父就是因为宋明义而气折了阳寿。 徐秋山苍老的双瞳乍现寒光,比萧索的秋色还要冷冽。 徐云书抿了抿唇,还想问有关徐秋山房间里鬼魂的事,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 师父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好多言。 - 午时,宁钦禾回到观里。 徐云书见他这次下山竟然空手而回,很奇怪,宁钦禾每次必得买些小玩意儿回来。他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徐云书猜测道:“碰见灭鬼师了?” 宁钦禾点头。 “他和你说了什么?” 宁钦禾舔了舔干涩的唇:“他说,让我代他问师父好。” 两人把话转述给徐秋山时,徐秋山正在祖师爷像前盘膝而坐,闻言冷嗤一声,吩咐说明天起闭观三日。 宁钦禾还想问其他,徐云书将他拉走了。 “师兄,那人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宁钦禾忧心忡忡,“我在山下起了一卦,那人穷凶极恶,不是善类,恐怕……” 徐云书低叹一口气,和他说了徐秋山和宋明义的事。 宁钦禾:“难怪师父说要闭观……” 徐云书让宁钦禾放下心,有师父在,宋明义不敢乱来。 虽如此安慰宁钦禾,徐云书心中其实也有不好的预感。 傍晚,回到房中,徐云书径直走向桌案,执笔画符。 橙红的夕阳在他脊背上勾勒出一道光晕,如浪漫的诗画。 “喂。”阿星自屏风外听见脚步,却没听见徐云书喊她,不满地说,“你当我不存在吗?” 徐云书仍是没答。 阿星无聊了一天。尽管以前白天也是寻一处阴暗角落猫着苟着,可她现在有人能聊天说话,为什么还要和以往一样孤孤单单。 “徐云书!”阿星很想闹事。 徐云书恍若未闻,心无旁骛画完符纸,才走近屏风。 阿星坐在椅子上,瞪圆了眼睛,黑暗环境里她的皮肤显得更白,如雪如云。 徐云书递去一张符,道:“这是隐魂符,这几日你带在身边。” 那符箓和她气质不搭,阿星不接:“我不要。” “阿星,我没跟你说笑。”徐云书语气严肃了些。 被忽视了一天的阿星本想再呛他几句,想到什么,倏地收回情绪,似笑非笑地摸上那张纸,“好吧。” 徐云书在等她捏住,没收手。 只见她的指尖顺着纸面一点点往前探,抵到他面前时穿了过去。 未到子夜,阿星碰不到他,但她仍没停,虚空中插进他的指缝,微一收拢,就好像与他十指相扣。 徐云书隐在暗处的耳根染上薄绯,逃似的抽回手。 符纸被徐云书施过咒,能让阴间人触碰。他握过那一头仍有余热,阿星摸了摸,又笑了笑。 “喂,小道士,我问你一个问题。”阿星饶有兴致地盯着徐云书,“你为什么,要管我呀?” 日落西山,天光渐暗。两只疲倦的雀鸟归巢,在树枝头互相依偎。 徐云书滞了滞,低声道:“职责所在。” 阿星淡笑着反问:“只是这样么?” 徐云书不再答了。 无论阿星如何追问,他都没再说一个字。 “切,无趣。” 阿星撇撇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