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一句,坦白说,那一瞬间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断绝反而只令我觉得解放。 但中间的话,我却是一头雾水。 新的靠山?我还有什么靠山? 直至停职令解除,我回到所里才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整个调查流程中的运作比我想的复杂的多,调查组一来,势必会牵连出些什么,一个局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若是真触及了深根,到时即便我回来了,怕是局里也不能再容下我。 我来到阎良才一年多,从没借过父亲的名义行过什么方便,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人平白无故帮我,所以我未曾想过背后会有人为我出手。 “卫戎,局里也不是不许内部人员自行消化,你口风倒挺紧,竟连我也一并瞒着了。” 领导看我的表情多了几分带着讨好的和煦,甚至比父亲来时还要明显些。 我没听明白,“您这话说的我有点晕。” “你跟邓中校的事,不对,现在是邓首席了,到现在了你还想瞒着?” 我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但也没完全明白,只得顺着话问,“我跟邓…首席?您这是从哪听来的?” 桌面上放下了一杯水,领导坐在我对面,语气带了些试探,“你这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苦笑了下,“您也知道,调查期间,通讯设备是要被拿去检查的,家里也有监控,我总不至于自掘坟墓。” “也是。”领导点点头,索性跟我亮了明牌,“你的事,调查组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是多亏了邓首席的助力。” “邓首席平时在基地虽然低调了些,但邓老将军的名字,不管是在北京还是西安都是好用的,卫戎,你有福气,有个好父亲,也有个好对象。” 去戈壁的路上,领导的这句话仍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回归工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继续跟进吞咽试验的进展。试飞队的人这会都在机场后面的大漠里,领导体贴入微,生怕我与邓放晚见一分钟,出了办公室便叫人把我拉进了戈壁,衣服都是在路上换的。 在我没来的这些天,测试大楼里进度飞快,张队去世前便退出了首席的选拔,邓放顺理成章被选上,雷宇伤未好全便恢复了训练,局里批准了他的复飞申请。这几天里,反尾旋伞的计算机模拟试验成功通过,已经开始车载试验,雷宇亲自上阵,连着两三天都在戈壁疯狂飙车。 茫茫大漠,四下里入目尽是弥漫的黄沙,越野车进来后颠簸的不成样子,心肝脾肺似乎都要被晃出来,我抓着扶手,脑子本就不甚清晰,这下更是跟着晃成了一堆浆糊。 开车的是个新招进来的飞行学员,戈壁里信号不好,拿着坐标也找不准具体位置,他倒有勇气,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管对错都开的迅猛。 我忍了半路,在不知道第几次被颠的一头撞上车窗时,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你要不先看好路再开,这里路不好走,万一陷进沙里就完了。” 男孩性格很爽朗,听完笑的咧开一嘴白牙,“没事戎姐!我也算半个试飞队的人!陷进沙里我就给邓首席他们打电话!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 我摸了摸有些被撞肿的头,有些无奈。 “我的意思是——最好别陷进沙里。” “你说什么!戎姐我有点听不清!” 我转头看向他,拔高了嗓门:“你行不行!不行我来开!” 男孩被我这一嗓子震住,脚下也跟着停了。我没再废话,直接推门下了车,走到驾驶座一把拉开门把人拽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这一嗓子起的作用,一路没信号的导航也忽然显了影,我调出路线,看准方向开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终于望见了风沙里一堆穿着迷彩、灰头土脸的人,旁边还停着几辆越野。 “就是他们!那车是军牌!” 男孩眼神很好,我把车开到了越野旁边,人还没解开安全带,他的嗓子倒先下去了。 “邓首席!英俊哥!” 邓放循声看过来,我在他的注视下开了车门,沾了地竟陡然有些腿软。 “没事吧?”他快步跨过来扶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你怎么过来了?复工了?” 我点点头,垂下了眼睛,压下心里种种复杂纷乱的情绪,说了声谢谢。 队里发了阻隔风沙的防护用品,我来时已经戴好了,但邓放什么也没戴,我看见他脸上蒙了一层的沙和土,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帮他抹去。 “不用擦。”邓放避开,松开我后退了一步,“一会还得脏,擦不完,回去再洗。” “好。” 童敢看见了我,“卫编辑,你可算来了,雷子都快摔散架了,你快都给他记下来吧!” 语气自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猜到这都是邓放的功劳,那天之后,不知邓放做了什么才让他们没有对我冷脸相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