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佐沉默着,直到寂静。 “你想讲乜?” 南粤没立刻回答,走到桌边,在他的注视下直接开了两瓶红酒。 一瓶递给他,一瓶对着嘴就喝。 亚佐不解她意,皱着眉,夺下她的酒瓶,“你做咩啊?” 南粤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仅饮下这些就已经有些晕眩,她不知道这是酒的作用,还是今天一日受到太多的冲击所致。 “你不是想玩夜场吗?我陪你喝。”她灌他酒,也灌自己酒,“清了这瓶,然后我们再倾。” 热酒入喉,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在麻痹自己清醒的那根神经。 南粤饮尽最后一口,把酒瓶往墙根一砸,对着亚佐的脸就扑吻了上去,然后扯开他的衬衫领口,轻咬在他脖颈上。 亚佐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氛围的衬托下有亲密接触,不起反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还是保留一丝理智,拉开她,盯着她通红的眼睛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南粤冷冷一笑,开口,“我当然知。” 她在做让自己不留遗憾的事。 亚佐不敢再看她,故意别开脸拒绝,“你而家唔清醒,等你酒醒我们再倾。” 南粤没有给他说不的机会,用力回扯他的手臂,直接坐在他跨上,再靠近,额头抵着额头。 “我好清醒”,她一只手向下移,覆盖到早就高高顶起的胀包上,故意蹭了几把,“你不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这里,不会骗人。”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酒后的迷醉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就一晚。今晚过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他愣在原处,雄性的生理本能被死命压制。故意带她来凯旋门,用这种方式刺激她,目的是让她知难而退,清楚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客观差距,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做到这份上。 南粤的话,给了两个人放纵的可行性——就一晚。就一次。One?Night?Stand,不过如此。 既已到此处,哪里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亚佐紧绷的神经线终于断开,撕开她的长裙犹如撕开对自己的那层压制,夺回在床帏之事上的主导权。 说好是一晚,就只是一晚。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身边位置上早就没了她的温热。 昨夜春景一一掠过脑海,亚佐才终于笃定“One?Night?Stand”发生过的真实性。掀开软被翻身下床,一抹红丝落进眼中,整理被子的动作猛的一顿。他站在床边沉默了许久后,才转身进了浴室。 颜色落在床上,却如刻进了他的心里,然后成为了永不磨去的朱砂一点。 后来,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告别。 她说,只想同你,讲声再见。 亚佐语气淡漠,回复她的告别:再见。 说再见,是彼此有期待的人在期待着还能相见。 而他们,都已知结局。 一条长街,坡上坡下。 所有过去,都只能仅作纪念。 她彻底放下,爱恨留在昨日都翻页,迎接未来崭新的人生。 而他,没立场,亦没资格干涉。 所以,只能暗藏心底,无声祝一句:保重。阿粤。 回忆收束入笼。 黎式对这段也如镜中月光般的罗曼史十分感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问,“值得吗?” 第三杯酒已经见空,南粤笑了笑,答道,“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跟他,注定走不到一起,所以无疾而终,我都并不遗憾。” 听到她说不遗憾,黎式被扭紧的心才稍稍松开些,她不希望她才十八岁的年纪,就为一个不可能的人产生了执念,“其实,说句我不该说的,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能远离这些,我是替你高兴的。” “不”,南粤却否认,“我话无遗憾,不是因为他的身份。” “那因为什么?” “因为他爱的不是我。” “什么?”黎式很意外她的答案。 “因为他心里的人不是我。我已经为自己的感情拼过了,所以无疾而终我也毫无遗憾。”南粤神情不变,语调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如果我爱的人心里是我,我必会不顾一切去努力,但我知道,他心里的人,是你。所以,我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所信奉,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和对方无关。如果那个人也爱自己,那是幸运,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幸运。 黎式一愣,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而南粤又在她开口前先说了话,“你听我讲,黎小姐你在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