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泣,摇摇头,又握着他的胳膊,“我明白,你一个人在这边肯定见过很多这样的事,你有你自己的看法,做法,可是小野,杀人不能解决问题的。”嘴唇颤抖地、连话音都降了调。 陈茵冷静几分,神情懊恼自责又心疼地望着他,“小野,你听姐姐说、很多事情可以——” “闭嘴!”陈野吼一声,盯着那张死倔的脸,跟那天一模一样,扫到她脖子处,还有红手印,“小野、我、” 一颗泪从左眼眶滚落。 陈野面上冷极,甩开她时,女孩后退几步被撞到门框上,眉心一蹙,顾不得疼痛,“陈野,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怎么想我们,怨我恨我骂我,我都接受,我代表全家人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陈野,”她擦了擦眼泪,“可是,我们包括你妈妈,都不会想看你变成一个刽子手,变成一个、” “变成什么?”他走近两步打断,陈茵下巴颤得厉害看着他,要是没有那些事情就好了,他会很健康很快乐地长大,读书工作,亲友和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像一个—— “疯子?”蓦地,陈野勾唇,“垃圾,神经病,恶魔,还是恐怖分子?” 陈茵眼眸微动。 心虚。 陈野微笑,一步一步逼近,“说呀,姐姐。” 陈茵盯着他,小时候,是乖巧稚嫩语气喊姐姐,时时刻刻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后来,她再也没有听到过。 女孩咬着牙,下颌绷着,现在这一声声姐姐,背后都是一场吓她,戏耍她的游戏,他好像很享受,陈茵目不转睛看着他,心里陡升一股比刀子剜剖的痛意,如同瘫坐在教堂地上时。 陈野也盯着那张脸,几分失望几分歉疚—— 失望? 一个新词从脑子里蹦出来,男人停下脚步,他没听过这个词,至少到现在为止。 可是她失不失望的关他屁事,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没有资格,没有! 气氛僵持着,绝不亚于那天在木屋子里氛围。 两人之间,到底是陈茵先动了,平静出声,“你放了原也先生。” 所以、等来等去,她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陈野微愣,难道他不是吗?说什么支持他,说什么不想他变成刽子手,又说什么他是非不分,好赖不识,偏偏可以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跳出那颗狗屎般的正义心,许尧是的,难民营那些孩子是的,原也是的,莱伊是的,就连看布尔汗也是的——陈野面上冷到极致。 “不放又怎样?”眼睛死死盯着她。 陈茵软下来,“陈野,只要他没杀人没放火,做错一些事情有警察,有法律,不需要你——” 然陈野讽笑,“他杀人了多安,你不知道吗?” 顿时,女孩脸上慌乱,眼里不可置信看着陈野。 此时此刻,陈茵好像失语了,原也说过他没有家,没有亲人,难道是多安造成的吗?可是他又为什么......女孩眼神复杂看向陈野,他再一次参与了? 不对,那次是他为了救她,可、陈茵纠结,还有吃水果的地方,不是陈野,不是的。 可、他说过,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没人知道会做什么。 女孩握了握拳,“小野,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闻声,陈野眼眸微动,最初是她口口声声坚定要带他回家,现在是冷漠询问他愿不愿意跟她回家。男人嗤笑一声,扔他到这里的时候,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想不想吗? 就像扔一块肮脏的抹布。 任凭别人定义他是什么,他就必须是什么。 可他们算什么东西呢。 不祥? “不祥的人得做点不祥的事吧。你说呢,我的好姐姐。” 陈茵伸出的脚步止住,右手跟着微荡。 陈野视线落在女孩右手那串泰斯上,随后拨通电话,盯着陈茵,“全杀了。扔到维多利亚港喂鱼。” 陈茵惊住,简直不可置信,他在香港有人?杀谁,杀得该不会是——女孩着急上前想询问清楚,刚喊一声,“小野、” “滚,滚回香港,滚回你家。”声音冷漠愤怒极了。 然后,嘭地一声,大门甩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