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在陈野的意料之中。男人挑眉,看一眼时间,“很晚了,你撤吧。” * “我的钱!还有衣服。”应该是Mia送过来的,可是怎么没看见她?这么晚,应该回去睡觉了。换了身衣服,站在大门口,还能听到不远处海风呼呼的声音,连带着吹来一丝凉爽。 莫名想去那边走走。 会不会太晚?会不会不安全? 脚步声踱来踱去,陈野拉开门,“大半夜不睡觉,你招魂呢。” 陈茵怔怔望着他,男人在房间里看了多久的摔跤赛,她在楼下就走了多长时间,好几次到他房门口,门要敲不敲,话要说不说的,磨磨唧唧,烦死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面对他不太坦然了,心底生出一种畏惧,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我、我想去海边走走看,屋子里有点热。” 男人皱眉不悦,“那你去啊,大半夜在别人房子里逛来逛去,你以为是菜市场?” 她犹犹豫豫,其实又不想麻烦他,但是又怕死,还是大胆开口,“你能不能陪我去?我一个人害怕。” “陪你去,有什么好处?”说着,把一根烟叼在嘴里,饶有兴致看着她。 无论是哪,都是给钱办事,好说话,可是他们不是姐弟吗?算了,亲兄弟也明算账,再说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给你钱。”她说得小心。 男人眉心不顺。 这是雇他当保镖,还是打发要饭的,就这么点钱连上个厕所都够费劲的,“不去。” 陈茵有些失望地,她早该料到这个结果,毕竟他们要正儿八经论起来,其实不算熟的。她不了解他,女孩垂眸,在门口站一会算了吧。 “干什么,你要大门敞开站一晚上?不是头疼吗?”那烟愣是没点燃。 “我的屋子太热了,我睡不着。”而且这里应该不会发生枪杀抢劫吧,那她在沙发上睡也可以的。 男人将那烟捏在手里,不紧不慢下楼,“陈茵。”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不搭理他,就等着海风‘临幸’。 陈野敛住笑容,“叫你呢,没长耳朵。” 女孩回头看一眼,似是不解。 等几秒,她还是慢慢朝他走过去,然后站定在离他不远处,望着他,声音轻轻的,还带着感冒轰鸣音,“怎么了?”她看他不高兴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那么爱生气,整个人都琢磨不透。 此时,吹来一阵海风,她换上Mia带过来的当地服装,是一条简单的过膝直筒裙子,穿着还蛮舒服的。落在陈野眼里,她穿得单薄,胳膊小腿都露出来,一阵风吹都能倒地的感觉,陈茵吸了吸鼻子,抬头一看,他笑了,有那么一瞬,女孩怔住片刻。 男人手抬起时,她竟然没躲,在车上的时候碰一下她都躲闪,床上的时候,看着淡定,其实紧张得要命,大方地捏捏她的耳朵,有点冰,“你现在怎么这么磨叽呢,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这样啊。” 男人不动声色观察她,果然那脸上情绪与刚刚截然不同,有那么些雀跃,“你记得,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不然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陈野揉揉她脑袋,若无其事,“你一教书的,不知道人天生善变这个道理吗。” “知道的,但是、”你是我弟弟,是我家人,是和别人不一样的,陈茵看看那个背影,终究没忍住,跟上前去,“陈野,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来这边之后所有的事,我都想知道。”想了解,想快速拉进这份看似亲近但实际总是隔着的距离,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烟又叼回嘴里,眺望远处,继而幽幽一双眸仔仔细细盯着她,“你真想听?” 陈茵重重点头,陈野直起身子,垂头笑看她,“歌舞表演好看吗?” 女孩脸上比野史还精彩,难道Mia都跟他说了吗?那她说他那些坏话,岂不是都说给他听了?不会的,Mia话那么少,不会说的,“啊,那个啊,一般吧。”她羞赧地挠挠头,侧过身,不去看他。 周身男性气息环绕,陈茵往旁边挪挪时,大掌摁在她肩头,“陈茵,你能不能坦诚点,招人喜欢。不然你干脆换个名字,叫陈猫猫好不好。” 沙漠里有一种猫,叫沙丘猫,它们灵敏小巧,软萌凶悍,遇蛇就咬,遇人就闭眼。 那只猫跟他着,一起吃了那些死亡行军,饱餐几顿后还想吃了他,可惜,人才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物种。 一只猫而已,又怎么能反抗得过人类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