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室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一言未发。 气氛有些尴尬凝滞。 宋随见状稍往前倾身,拉开一丝柜门,梁雁此时也颇听话,安分地被他拥着,不再左右动弹。 从柜子里往外看,透过那道屏风,能?隐约看清他们两人的样?子。 半晌,韦青青终于等不下去了,只见她皱着眉扫了谢彦一眼,语气不善地开口:“我时间不多,你今日找我究竟有何事?” “青青,许久未见,你就对我这?般冷淡? 你可知这?些时日,我日日都在想?你,可你上次说了那样?狠心?的话,我又不敢来找你……”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他本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偷摸寻来,可他连日来给她写了数封信,又屡次去他们相会的书?肆等她,可她从未来过。 长?公主派人去查上次往大理寺送信之人,线索已指向了韦国公府,只是他如何都不敢信,竟会是她写的信。 韦青青再不想?听他连篇的鬼话,伸手用力拍向桌面,倏地扬起一圈灰尘,“谢彦,你若只是为了找我说这?些场面话,我可就不奉陪了!” 梁雁被她这?动作吓得往后一缩,撞进宋随怀里。 她虽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往前靠,拉开了一小丝距离,却依旧听见从头顶传来那人的一道嗤笑?。 她有些恼,便突然地踮了踮脚,猝不及防地顶了他的下巴一道,直到听见顶上传来一道闷哼,她才心?满意足地笑?笑?,继续往外看。 宋随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正巧自己这?么?屈腿低头的站姿早就让他感觉疲累了。 于是他干脆不再好好站着,下巴搁在梁雁头顶上,卸了力气,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梁雁自然不肯,左右乱动着想?将他给扯下来,他直接松了一只把着柜门的手,右臂从她前胸横过,手掌直直压在她左边肩头。 都说宋随自小身子不好,养了许久才捡回一条小命,按理应当是个瘦弱文秀的公子哥才是。 可梁雁却觉着,那军营里呆了几年的都不一定比得上他,一身的牛力气。 她自然被死死地压制住,动不了半分,却也继续反抗:“姓宋的,你不是人!” 这?麻烦精是个善变的,心?情好时,或是有事求他时,一口一个‘宋大哥’,‘宋哥’喊得亲热。 而稍微没?顺着她意思,惹了她气急败坏之时,他就成了‘姓宋的’,当真是没?处说理。 也懒得听她继续在这?聒噪。 于是那只拢在左肩的大手径直往上,捂住了她的嘴。 梁雁终于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 见她偃旗息鼓,宋随渐渐松了力道,但一只手仍旧捂在她唇畔。 忽略掉手心?传来的细微痒意,他聚精会神地继续看着外面。 谢彦起身,站在韦青青身后,伸手想?摸她的肩。 韦青青嫌恶地避开,他一只手停在空中,只得苦笑?道:“我也不是有意骗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要同你过一辈子的。 当初与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的。” 他这?人怪得很,长?着一张温良老?实?的脸,经了范云岚去世一事人也清减憔悴不少。 光是这?么?看着,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可一张嘴说话,声音听来没?几分温度,反倒无端给人股刻薄虚伪的感觉。 “你妻子尸骨未寒,你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