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得空了回去蹭饭吃。”裴行昭拿起宜家抄的《道德经》,认真地翻阅一遍,很满意,“这孩子,写字的功底居然不错。” 李江海频频点头,“是啊,那几条帕子也不是凡品,手艺好得很。” 裴行昭放下书,随意拿起一条帕子,一面绣的是荷花,另一面绣的是几朵牡丹,用色相宜,活灵活现的。手艺当然是没得挑,但她也实在没心情夸——宜家该好好儿开蒙读书的年月,就被三夫人关着鼓捣针线了。 她问起皇帝:“你没问问冯琛,皇上到底什么时候回宫?难不成要我写信请他回么?” 冯琛上次宣旨之后,便没再回朝天观,怕被人盯上泄露皇帝行踪。 李江海硬着头皮道:“问了好几次,他都说,皇上的意思是六月回来,因为四月五月都没回宫的吉日。” “鬼话连篇的。” 李江海忍着笑,却是不敢接这个话。 “知会冯琛,传话给皇上,六月上旬务必回来,不然我率百官去朝天观接他,闹成那样,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出皇城。” 李江海应声而去。 裴行昭思忖再三,唤来张、宋、乔三位阁老,“哀家思来想去,觉着打草惊蛇还不够,还要来一记敲山震虎,警示官场曾与付云桥相关人等过从甚密的。三位斟酌着拟旨,明发下去。” 三人称是,和她商量完枝节,回内阁从速办妥。 劫付云桥的人始终没出现,官场上倒因为新发的那道旨意出了一件事:边知语和元琦曾提及的方渊,自尽了。 方渊留了一封只有寥寥数语的遗书:付凛、付笙为双生子,付凛即为已死的草寇辛鹏,付笙尚在人世。 方渊的上峰不敢大意,亲自拜请当地锦衣卫八百里加急把遗书送到太后面前。 五月初九,裴行昭看到了那封遗书,遂交给许彻,“把这消息散出去,更要亲口告知付云桥。” 许彻称是。 “对了,这几日总是刮风下雨的,那东西还能撑多久?”裴行昭问。 “只是白日里挂木桩子上,夜间好吃好喝地供着,起码三两个月死不了。” “那最好。”裴行昭摆一摆手,“你去忙。” 方渊的死,在裴行昭这儿是意外、失笑,没料到明明能成气候的人竟这么不禁吓,落到元琦耳里,却是遍体生寒。 为了验证一些猜测,她也顾不上害怕了,寻机去城门前晃了一圈儿,看了看辛鹏的画像,看清楚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木住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辛鹏——也就是付凛的样子,竟和她见过的年轻男子酷似。 能这么相像的人,必然就是付凛一母同胞的兄弟付笙了。 提点她为人处世之道,教她学问的,是付笙。他告诉她的名字,并不是这两个字。 付凛无疑是付云桥的儿子,那么付笙也是。 天啊…… 元琦每每思及此,便会面无人色,后怕的心肝儿直颤。 她这才知道,付笙给自己挖下的是怎样一个深坑,不,简直是无底洞。 万幸,太后娘娘不以为然,且有意给她一条生路,反之,她已经被锦衣卫严刑逼供了吧。 恐惧、害怕、恨意,齐齐袭上元琦心头。是的,她恨,恨付笙,好端端的,无冤无仇,何必这样害她?他未免也太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心火太盛,元琦当日就病倒了,好在毕竟是早得了裴行昭的准话,将养两日,心里头也就只剩下了对付笙的恼恨,很快便能下地,照常度日。 许彻、杨攸等人,一面忙着手边的差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