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的工夫,带着人布置妥当。 午后议事时,楚王和燕王也来了,说的事情很令裴行昭宽慰。 “臣清点了府中粮库,足够用上三二年,便想着拨出名下七成的田地种植棉花,余下的用来种蔬菜瓜果,要是收成尚可,也能孝敬宫里一些棉絮棉布。”楚王说。 燕王道:“臣也是这意思,只是手里务农的人不知道如何种植,连种子都要跟人摘借,不知道太后、皇上能否隆恩,容臣借几个懂行的人指点着。” 皇帝听着便已笑开来,道:“这是好事,你们有心了,只管去调拨人手,可别弄得一塌糊涂,叫人看了笑话。” 两位王爷道:“不会的,一定尽心。” 张阁老递上一份名单,单子上的人,分量都不轻。崔淳风、姚太傅父子等人伏法之后,朝廷大员范围内势必有一连番变动,与其让京官层层替补,便不如起复一些丁忧或被先帝着意挫锐气赶回家的人才,或是在地方上功绩斐然却没挂实职的,譬如两广总督的女儿邵阳郡主,在那边,与其父的名气不相伯仲。 这些人是内阁与英国公、吏部众堂官、翰林院大学士商议着定下来的。 对此事,皇帝都比裴行昭有发言权,监国时期都曾打过交道,裴行昭心里门儿清的是主要京官和各省数得上名号的武官,对这些主要走文路的贤才仅限于知晓生平,听先帝做过客观的评价。 于是,别人都没意见,她便也赞同。 殿试候选人等前些日子便已进京,三月将至下旬,皇帝又急着“出巡”,便于明日正式举行殿试,他与张阁老、翰林院大学士一同做主考官,这是前两日便定下的,现下是商量一下细枝末节。 本来皇帝有心让小母后一起主持,被裴行昭否了。她在文人学子眼里,好了是善于征伐体恤军民,不好了便认准她是女煞星,才不会认为她有真才实学,要是她也掺和殿试,放榜时,名次不好的一定会怀疑她从中作梗。 私下里,裴行昭跟皇帝说了这层意思,末了道:“是人家生平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便不妨为他们着想一二,不必徒增不快。再说了,哀家又不想让他们摸清楚学问深浅,都知道过得去就可以了。这样还有个好处,批折子大可随意些,不用总斟酌着措辞。” 皇帝笑出来,“也是,朕批阅折子就总拿着架子,有时候想由着性子骂几句,自个儿就先拉不下脸了。”遂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养心殿。 翌日上午,裴行昭正伏案忙碌的时候,李江海来禀:“许大人刚刚派人递话进来,说是杨郡主离家前似乎留下了一些人证,杨夫人这两日往宋府走得勤,好像是为着要回财产的事儿,今儿闹得有些厉害,拉着宋老夫人进宫来,要请太后娘娘评理。” 锦衣卫说似乎好像的时候,事情都是确然发生的,却是他们没必要弄清楚却弄清楚的事儿,便甩这种留下开脱余地的词儿,久而成习。 “找哀家评理?为什么不是找皇后?”裴行昭蹙了蹙眉。 “大抵是杨夫人觉着您会给她撑腰吧。”李江海说。 裴行昭手里的笔不停,“是啊,哀家怎么能不给她撑腰?” 李江海听着,觉得她有些没好气。 “等人来了,先传宋老夫人。” “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宋老夫人进殿来。 待她礼毕,裴行昭问道:“何事?” 宋老夫人都做好准备了,要在太后面前跟女儿争辩一番,却不想,太后没让她们一起觐见。这样一来,她还是直说结果的好:“杨家有一笔产业在臣妇手里,臣妇已经跟女儿说了,三日后才能整理出来,给她送到杨郡主府,她却认定臣妇拖延时间,执意要进宫来,请太后娘娘给她做主。太后娘娘,臣妇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下人已经在着手整理了。” “那笔财产,价值多少?”裴行昭问。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