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端起茶汤饮下一口。随后夹起半块甜糕送入口,因香甜的滋味弯了弯嘴角。 他还想再夹,却被林珩按住手腕。 无他,他所夹的甜糕,原本放在林珩面前的碗中。 楚煜也不挣扎,看一眼覆在腕上的手,嘴角噙笑倾身靠近,冠缨垂落肩头,斑斓的光拂过脸颊,映得眉如墨染,唇红似血。 林珩不作声,他便靠得更近,红唇翕张,吐气如兰:“晋王?” 两字入耳,林珩眸光微闪,收紧扣住楚煜腕子的手,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后颈,手指探入发间,进一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我该称一声越王?” 楚煜笑了,秾丽无双,风华绝世。 他正想开口说话,帐外忽有侍人禀报:“君上,楚君过营。” 楚项? 两人同时皱眉。 猜测楚项此行的目的,一念闪过脑海,眼底同时闪过异色。 第二百三十章 齐军大营,中军大帐。 十余盏铜灯落地摆放,灯座铸成鱼形,上方撑起牛油火烛,摇曳明亮的暖光,照亮整座大帐。 山水屏风前,赵弼手持一卷竹简,眉心深锁,面沉似水。 齐相匡斌和几名氏族分坐下首,同样神情紧绷,脸色不愉。 送信之人星夜兼程,风尘仆仆赶来,人已疲惫不堪,却不敢现出分毫。为压力所慑,他只能匍匐在地,额头几要触碰地面,始终大气不敢喘。 侍人守在帐外,时刻留意帐内动静,等候赵弼召唤。 突然,帐内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怒喝:“欺人太甚!” 听出是赵弼的声音,侍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匆匆相顾一眼,都是面带着惊容,恐慌不已。 国君轻易不动怒,一旦生怒,必有人血溅三尺。 一阵冷风袭来,掀起垂挂的帐帘,烛光从缝隙透出,明明是暖色,却令人脊背生寒,直觉森冷彻骨。 侍人心存疑惑,不明白国君因何震怒。想到入营不久的飞骑,几人嗅到一丝不寻常,迅速压下好奇心,再不敢多想。 在他们身后,帐帘落地,隔绝帐内明光。 赵弼的声音也被遮挡,很快变得模糊,再难以捕捉。 大帐之中,竹简被掷到地上,桌案翻倒,赵弼站在屏风前,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不待左右氏族劝说,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意,重新坐回到屏风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匡斌几人对视一眼,也不唤人,而是起身扶正桌案,开口道:“君上,楚人骄狂,楚妍是楚王亲妹,行事出格不足为奇。” “好一个不足为奇!”赵弼刚刚压下怒火,此刻又被燃起,他手指地上的竹简,厉声道,“尔等自己看!” 匡斌几人面带疑色,顺势拾起竹简在手中传阅。 方才听飞骑口述,他们仅知公子弦和女公子妍发生冲突,逃离禹州城不得,被派兵抓了回去。 此时展开竹简,方才知晓事情始末。 种种细节闯入眼帘,几人连连倒吸凉气,终于明白赵弼因何暴怒。 “公子弦纵火,伤女公子妍,连夜出逃。” “女公子妍率兵追袭,捕公子弦,带回禹州城。” “归城途中,门客峦青被战车拖死,死无全尸。公子弦同被缚在车后,双腿伤重。” “入城后,女公子妍鞭公子弦,枷之,囚于笼,于城内示众……” 读到这里,匡斌等人勃然变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