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况此次出兵利益居先,又有什么大义可言。” 万没想到公子弼会说出这番话,匡斌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有一事委托相国。”公子弼话锋一转,收起冷嘲热讽,清俊的脸上浮现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公子请讲,臣必竭尽所能。”匡斌肃然神情,正色回道。 “晋,楚,越,三国大军齐出,立国君大纛。”公子弼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字字句句无比清晰,“齐出兵,立我战旗,未免矮人一头。” 匡斌深吸一口气,猜出公子弼言下之意,不由得心头一凛。 “父君沉疴在身,无法处理国事,也不能再出征。为国计,理应禅位。” 话音落地,殿内陷入寂静。 灯芯突然发出爆响,火光跳跃,牵引落在屏风上的暗影,不断扭曲拉长。 公子弼凝视匡斌,后者别无选择,唯有俯身道:“公子所虑甚是。臣为相,责无旁贷,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善。” 齐国权位更迭,就此一锤定音。 翌日朝会,久未露面的齐侯出现在大殿内。 礼乐声刚刚结束,齐相匡斌即率百官请命,迫齐侯退位,禅让公子弼。 齐侯面庞枯瘦,原本高大的身躯变得佝偻,委顿在宝座上,整个人精神萎靡,瘦骨嶙峋。 他在上朝之前服过汤药,有助他振作起精神。 可惜重病在身,汤药治标不治本,他很难继续支撑,只能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摆在面前的君印,沙哑道:“寡人久病,无力治国,传位公子弼。” “君上英明!” 群臣俯身下拜,声音回荡在殿内,落入齐侯耳中,却像是隔着一层水帘,破碎失真。 不理会氏族的表演,齐侯颤颤巍巍站起身,由侍人搀扶着离开宝座,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穿过金碧辉煌的大殿,直至走出殿门,再也没有回头。 公子弼目送齐侯的背影,旋即握住君印,召众人起身。 “起。” “谢君上。” 氏族们陆续起身,分别归入左右两班。 公子弼来到国君宝座前,振袖落座。 青袍阔袖,腰缠玉带。 头上一顶玉冠,冠缨垂落肩头,愈显面如冠玉,俊逸非凡。 正式手握君印,赵弼下达第一道旨意:“齐楚结历城之盟,今楚晋国战,楚侯遣使递送国书,邀齐相助。晋侯狼贪虎视,有移天换日之心,晋臣咆哮王宫,天子不能辖制。楚若败,晋越有盟,齐不能独善其身。为国计,寡人旨意,集结三军,兵出丘吕城。并召集附庸国军,借道瀍、淆两国,伐晋。” “遵旨。” 氏族们早有准备,听到新君旨意,无一人提出异议,集体叠手下拜,恭领君命。 至此,四大诸侯国全部完成权力更迭。 四国大军集结,天下目光汇聚到晋、楚两国交界,一场大战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彼时,晋国大军日夜兼程,比预期提前两日抵达临桓城。 大军抵达时,正逢日暮时分。 日轮开始下沉,半掩于地平线。 晚霞漫天,入目一片火红,近似泼洒的血色。 临桓城座落在东出要道,城内防守严密,刁斗森严。 城外要塞星罗棋布,大大小小的堡垒延伸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