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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

    花巨叹息一声,突然变得颓废。

    他已不奢望更多,只盼公子齐性情不移,仍心存仁厚。如此,花氏或能留下一条血脉,不至于全族绝灭。

    一场兵变,彻底改变颍州城的局面。

    隔日,公子路的信使就从都城出发。

    因不知林珩和田齐所在,信使派出多人,怀揣同样的书信,分别奔向三路西境大军。

    林珩在进军途中接到公子路的书信。

    信上内容不长,笔锋稍显无力,仍能看出执笔人的风骨。

    田齐认出信上的字迹,当即道:“君侯,是我大兄亲笔,不会有错!”

    得到田齐确认,林珩召信使当面回话,其所言和信中一般无二。

    “城中兵变,信平君被捉拿。正夫人安然无恙,公子路现掌宫内,迎世子齐,请侯伯入颍州!”

    第一百七十四章

    颍州城兵变,信平君下狱,宗室、氏族集体倒戈。一夕间风云变幻,蜀国都城易主,信平君麾下势力荡然无存,大势已定。

    公子路派出两拨信使,第一波直奔西境大军,主要为迎回公子齐并邀晋侯入颍州。

    第二波携盖有国君印的诏令奔赴各城,命各城县大夫放开道路,送西境大军通过。

    “事急从权,仆斗胆越俎代庖。世子归来之日,仆袒身负荆出城请罪。”

    公子路无心争权,掌君印是为安定城内。

    宗室老奸巨猾,氏族虚伪狡诈。前有背叛国君,全不念君臣恩义,今又抛弃信平君,对他弃如敝履。林林种种令人发指,需时时提防,绝不能掉以轻心。

    公子路遭遇酷刑,若非信念支撑,不可能活到今日。

    他与田齐是亲兄弟,性格中存在相似的一面。遭遇非人折磨,曾经的温厚善良消失无踪,阴暗狠辣取而代之。

    他不信任氏族,也不信任宗室,甚至对亲生母亲都有防备。

    仅存的亲情留给了田齐。这份情感让他心底保有一分柔软,不至于彻底铁石心肠,再无半分人气。

    “公子,信使归来。”堂出现在门前,声音传入殿内。因有功在身,他与偏殿的宫奴皆被提拔,调至公子路身边,成为他的近侍。

    “召。”公子路靠坐在榻上,腿上盖着兽皮毯,手边摆着几卷竹简。他的气色比之前大有改善,只是身体依旧虚弱,瘦骨嶙峋。

    堂领命退下,不多时带来信使。

    后者披星戴月,昼夜兼行,入城后直奔蜀侯宫,根本来不及梳洗,看上去风尘仆仆。

    “参见公子。”信使伏地叩拜,双手高举过头奉上两封书信。

    公子路行动不便,堂代为取过书信,恭敬送到他面前。

    书信写在绢上,外层用兽皮包裹。

    其中一封盖有玄鸟印,笔力遒劲,力透纸背,不意外出自晋侯。

    信中文字简练,内容简明扼要,道大军征西南专为讨逆,今逆贼被拿,兵事可歇。

    “寡人亲送公子齐入颍州。”

    这句话看似平淡,实则有千钧之力。

    晋侯态度明确,蜀国之主必为田齐,也只能是田齐。

    公子路耳聪目明,当即明了文字背后的含义。他不觉有任何冒犯,反而会心一笑,为田齐感到高兴。

    “莫怪阿齐时时念叨,晋侯与他为善。”

    多亏有晋侯相护,才能保住田齐性命。仰赖西境诸侯发兵,氏族宗室不能敌,信平君才会一败涂地。

    若不然,蜀国早就改天环日,如当初的中山国一般被逆贼篡权,公然窃取国祚。

    不,甚至不及中山国。

    毕竟喜氏尚存,血脉不曾断绝。以信平君的手段,真被他得偿所愿,父君这一支定然绝灭,他们兄弟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晋君,侯伯。”公子路挥退信使,命堂也退出殿外。

    他独自留在殿内,对着手中的绢沉思。

    晋侯雄才大略,种种作为来看,绝非感情用事之人。他襄助阿齐,少时情谊或为因,但不会仅限于此。

    “晋国会要什么?”

    凡事皆有代价。

    晋侯兴师动众,蜀国理应有所回报。

    诸侯国之间有明确的行事准则,输送利益切合实际,也最让人放心。

    “城池,入贡,还是其他?”

    公子路绞尽脑汁仍无法得出答案。怀揣着疑问,他展开第二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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