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十一级,若为一人功,必得爵!” “五人各有战功,怎能归于一人。行事不公乃乱家根源。”独臂老人摇摇头,沉声道,“今上有烈公之风,怀霸道之志。从军征,立功机会无算。何必囿于一时,反倒让兄弟离心,得不偿失。” 众人沉吟片刻,陆续点了点头,赞同独臂老人所言。 “翁明智,我等自愧不如。” “虽不能得爵,凭战功也能分田,还有奴仆,家中不亏。”独臂老人哈哈大笑,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十分自然地揭过话题。 彼时,君驾已至晋侯宫,骑士下马,玄车停靠宫门前。 缪良和许放出宫门相迎,分左右站立。 侍人分别站在两人身后,手中提着宫灯,照亮青石铺设的宫道。 林珩走下玄车,恰遇夜风袭过,袖摆被鼓起,悬在腰间的玉环互相碰撞,发出一阵轻音。 “恭迎君上!” 众人磕头礼拜,迎接他的归来。 “起。”林珩信步穿过宫门,召众人起身。 许放和缪良跟上他的脚步,马桂和马塘退一射之地。 兄弟倆步伐趋同,双手袖在身前,行动姿势一模一样,如同两道影子紧随前方的国君。 行至中途,缪良告辞返回南殿。 “转告大母,我稍候去问安。”林珩说道。 “遵旨。”缪良躬身行礼。见林珩没有别的吩咐,再拜后转身离开。 宫道尽头直连正殿。 丹陛上有侍人站立,各自手握提灯,火光照亮脚下的台阶。 林珩拾级而上,迈步进入正殿。 一瞬间香风袭来,清爽的气息萦绕鼻端,驱散赶路的疲惫,令他精神一振。 “恭敬君上。”紫苏和茯苓伏身行礼。随即笑盈盈抬起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起来吧。”林珩抬手示意两人起身,命她们取来衣履和发冠,同时大步绕过屏风,果然看到准备好的热水。 “稍后去南殿。”林珩自行取下发冠,解开腰带,随手挂到木架上。 紫苏和茯苓跟随他多年,行动十分有默契。闻言不再多说,一人送上衣袍和皮履,另一人捧来一顶玉雕发冠。 “先下去。” 沐浴时,林珩习惯独处,不喜旁人在侧。他挥退两名婢女,全身浸入热水中,缓缓呼出一口气。 紫苏和茯苓退到屏风外,安静的守在近处,随时听候吩咐。 为能缩短返程时间,林珩率军日夜兼程,途中罕见休息。如今回到宫内,骤然间放松,疲惫和困意一同涌上,让他昏昏欲睡。 连打两个哈欠,他强迫自己睁开眼,保持住清醒。奈何困意不由人,睡意汹涌而来,终将他拉入黑甜乡。 许久没听到水声,茯苓和紫苏相视一眼,同时起身来到屏风后,果然见林珩睡了过去。 “去唤塘翁和桂翁。”紫苏一边说一边从架上取来里衣,就要披到林珩身上。 柔软的布料刚刚触碰肩膀,她的手腕就被攥住。 “君上?”紫苏未见惊慌,抬头看去,就见林珩已经睁开双眼,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茯苓停下脚步,不知是否还要去唤人。 “更衣。”林珩声音响起,直接为她选择答案。 从梦中被惊醒,林珩瞬间恢复清明。 这是在上京时养成的习惯,时至今日从未曾改变。 外袍是越绢裁制,领口和袖摆刺绣花纹,技艺巧夺天工。 玉冠雕刻玄鸟,展翅包裹其上,不似晋人的手艺,更像是出自越人之手。 “君上没猜错,确是越匠的手艺。国太夫人命人送来,衣袍、发冠和玉饰足足六大箱。”茯苓一边说,一边弯腰为林珩整理腰带。从盒中取出玉环悬在腰带下,同发冠玉质一般无二。 林珩提起丝绦,指腹擦过玉环,不期然想起送出的那一枚。 算一算时间,国书早该送到越国。假若齐楚联合,不知公子煜如何应对。 短暂思量后,林珩压下念头,绕过屏风走出寝殿,迈步来至廊下,道:“去南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