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大车四周竖起木板,箭矢接连撞到木板上,哚哚声接连不断。 “怎么会?!” 埋伏的私兵见此情形,无不大吃一惊。 他们跟踪队伍两日,暗中蛰伏不动,直到今天才动手,为的是一击必中,确保万无一失。哪里想到对方早有防备。 “事情不妙,速撤!” 赖氏私兵曾驻守边地,战场经验丰富。带队之人还曾参与诸侯国战,对危险极其敏锐。意识到事情不对,他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吕氏私兵不想退走,还想再试一次。 “前两日瞻前顾后,以致于错失良机。今日是最后的机会!” “对方怕是早有准备,强袭未必能成。” “你我退了,家主的命令怎么办,任由他们进肃州城?” “可是……” “绝不能退!” 世事难料。 任谁都不会想到,伏击刚刚开始,两伙私兵竟然起了内讧。 领头人争执不下,手下无人调度,箭雨稍有停顿,很快变得稀疏。 车队众人抓住机会,冲下大车解开麻袋,从中掏出兵刃,悍然冲向暴露位置的私兵。 骑士弯弓射落苍鹰,旋即吹响木哨。 哨音传出极远,刺破水浪,也惊住埋伏的众人。 “不好,御敌!” 两伙私兵马上结束争吵,射箭来不及,只能准备近战。 眨眼时间,婢仆冲至近前。 双方刚一交手,私兵就想破口大骂,除了两个阉人货真价实,其余全是伪装的甲士和壮妇,一个比一个凶残,杀起人来如砍瓜切菜。 两个阉人更加不好惹。 他们手段歹毒,反握匕首专刺下三路。 一旦被刺中,不会当场身亡,可下场还不如立即咽气。 “杀!” 混战中,河面飘来三艘木船,船身吃水极深,造船的木料颇为讲究,价值非同一般。 船只靠近河岸,船舱蒙布掀开,现出手持强弩的智氏私兵。 智陵站在船首,手持一杆短矛,锁定目标,猛然掷向战场。 破风声袭来,一名赖氏私兵来不及躲闪,胸膛被短矛贯穿。矛身去势不减,竟一路带着他飞出,撞上两人后重重摔在地上。 “好强的臂力!” 伏击的私兵骇然不已,心中惊慌持续攀升。 伪装的甲士接到讯号,同发起攻击时一般,默契如潮水退去。 船上私兵涉水登陆,中途扳动机关,弩矢迎面袭来,瞬息覆盖岸上目标。 “怎么可能!” 赖氏私兵长于速射,却从未见过如此快的箭矢。 吕氏私兵遭遇重创,接连受伤倒地。身上的皮甲能抵御普通箭矢,却挡不住强弩的力道,哪怕护住要害,失血过多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为何会这样?” 原以为是一场必胜的战斗,现实却截然相反。 对手出奇制胜,他们从最初就不是猎手,而是落入网中的猎物。 伏击之人探查过车队前后,唯独忘记了水道。智氏私兵藏匿在河上,简直是神来一笔,令人防不胜防。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 弩矢强劲,人数悬殊,伏击的私兵非死即伤,陆续倒在血泊中。 赖远和吕旭坚持到最后。 两人背靠着背,脚下是流淌的鲜血,泥土变得暗红粘稠,散发出腥甜的气息。 双矛兵和强弩兵包围上来,锋利的矛尖闪烁寒光,弩矢锐利,顷刻能取人性命。 智陵排开众人迈步上前,一身长袍不染纤尘,唯独皮履覆上殷红。手中长剑还鞘,指了指强撑的两人,道:“拿下。” 两人还想顽抗,又听智陵说道:“不降便杀,斩首割耳。” “等等!”赖远作势要降,迅速翻转长刀将刀尖对地,“我有要事告知郎君。” 吕旭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唾骂道:“无胆懦夫!” 赖远听而不闻,得到允许后靠近智陵,装作要开口。眸底陡然闪过凶光,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猛然刺了过去。 今日伏击失败,他定不能活。杀死此人也能交代,或许能保住家人性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