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间逼近,她仍被堵在安检口无法通过,情急之下,她用力拨开纹丝不动堵在原地的人流,高声呼喊: “麻烦让一让!我的车要开了,谢谢谢谢谢谢……” 她一六五的身高,像小矮人一样艰难通过,见缝插针,没缝她也能咬牙挤出一条路,整个过程有主动侧身让行的,也有些无赖明明有松动空间偏像座大山一样,眼神奸邪地打量苏冷,她的衣服被汗浸湿,隐约勾出一些弧线,即使戴着口罩,也一看就知道是肤白貌美。 苏冷直接拿双肩包顶上去,假装趔趄重重踩到脚背上,痛得那人直接爆粗。 苏冷不停说着“不好意思”、“谢谢”,过去后扬头一笑,转身奔向站口。 热辣风浪也变得清凉无比,徐徐灌进扬起的衣摆里,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苏冷几乎是在发车前一刻稳稳当当坐了下来,全身脱力,昨晚刚洗的头发湿透,裹在帽子里要沤臭着火一般。她久久缓不过气,刚才被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好几次胸口发紧濒临窒息,肋骨勒着肺,心跳也无法平缓。 可当车准点慢慢驶出去时,苏冷看到了从遮阳棚边缘绽开的天,碧蓝如洗,又高又远。 此时此刻的新加坡,也是如此晴天吗? * 新加坡也是艳阳天晴,阔辽的云层甚至比国内更干净,这里给人唯一感受就是“新”。街道尘泥不扬的新,绿化蓬勃油亮的新,建筑物精良整齐的新,整座城市像建模出来的世界,街道、景观、楼房每一个纬度都整整齐齐,完全没有凌乱感。 起码像季见予这种有点强迫症追求精致的人对这挺有好感。 大赛在即,同行的中国队友都在午休,养精蓄锐。他们一行人,既是“队友”,同时又是“对手”,早几天就四处嚷嚷要适当放松,呼朋唤友打游戏,实际上各个都在试探放炮,私底下回到房间不知道要进行多久的高智力脑力活动。 只有季见予是真的已经有两天时间没看过那些公式符号了。 他是个凡人,精力有限,刚和不听话的女朋友冷战那几天,思考动脑的强度太大,突然松懈一阵,浑身各处的筋骨都跟着疲软。 他不是“重在参与论”者,最低要求不是来体验一次国际赛场经历过就够了,他对金牌势在必得,最后一战前,不习惯绷太紧,才能清空大脑神经里那些不过练手找感觉与实际赛题毫无关联的题目,真正到赛场上时思维才能更活跃,漫无边际地自由发挥,这是多年竞赛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两点半钟,同住一间房的哥们儿闹钟一响就立马坐起来,第一时间看向季见予,发现他捧着平板打游戏,松口气打了个哈欠:“你又没睡啊?” 季见予从不午睡,关键是他还能熬夜,不会困一样,就这,眼睛还黑亮有神,做题时尤其幽深莫测,皮肤白净,丝毫不见闭口,完全不像青春期少年。 放下平板,季见予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去浴室捧清水洗了把脸,眉宇更俊,靠在门口等人。 他只稍瞥一眼腕表,舍友就觉得压力山大,裤子一提着急忙慌跟上去。 酒店有下午茶时间,吃完他们就要到会议室进行最后一次集训。 除了最开始国家大部队集合那天,大夏天季见予穿得很随意,上半身是篮球背心,下半身是短裤,趿一双人字拖,很懒散浮浪的打扮,好像对于他来说,参加如此重要的比赛就好比下楼扔垃圾顺便再逛个菜市场。 当然现实是季见予又没有那么接地气,扔垃圾买菜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 普通人这样打扮,会让人觉得他不分场合有失庄重,还能推断出个人性格也许是又懒又颓,可帅哥这样穿,随性自然,惬意青葱的少年意气愈发张扬。 集合第一天,一个来自二中的女同学就盯上季见予了。 她明目张胆观察了小半个月,发现季见予喜欢独来独往,心态随和,高个子,身型单薄瘦长,表情永远寡淡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