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地安葬了纪向纭。 等做完这一切,前线传来捷报,河东大军与蓟州的?兵马顺利会师,谢怀蔺从亡故的?父亲那里继承了破碎的?战旗,绝地反杀,斩了郢军主帅的?首级祭旗,所踏之境哀嚎不绝。 此番反击大获全胜,谢怀蔺不负众望,又一次守护了大朝的?山河。 镇北侯府的?灵堂里,温久跪在蒲团上,目光对上纪向纭的?牌位,眼眶涩疼。 她不忍再看,垂眸诵经,头顶突然洒下一片阴影。 “久久。” 宋彧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温久一惊,仓惶站起?。 “阿彧,是你啊。”她声音有?些?嘶哑。 宋彧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我来吊唁侯夫人,在门口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就擅自进来了。” 宋彧目露歉疚:“抱歉,吓到你了。” “没关?系,是我杯弓蛇影了。” “你还?好么?”宋彧担忧地问,“镇北侯夫人的?事……” “我没事。” 温久不想再重新回忆痛苦的?一幕,急忙打断他。 宋彧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提。 他从温久身前经过?,恭恭敬敬地给?纪向纭上了三炷香,低头默哀了片刻。 “我与侯夫人虽未曾谋面,但对她的?气节深感佩服。”他叹息道。 温久扯了扯唇,却无力回应。 只轻轻说:“这里不适合谈话,到外?面去吧。” 两人步出灵堂,在叶子快要掉光的?银杏树下并肩而立。 宋彧背着双手:“久久,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 温久迷茫抬首,似乎不解他为?何会这么问:“自然是等谢怀蔺回来,他……接下来会很难,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是嘛。” 宋彧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我明白了。” 温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额角有?道显目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了,但在那张白皙昳丽的?脸上仍旧触目惊心。 于是满腹疑惑转为?关?心:“你受伤了?怎么弄的?,难道又是五皇子他们?” “你说这个啊。” 宋彧摸了摸伤痕,无所谓地笑笑:“给?母后请安时不小心弄的?。” 真的?是不小心吗? 温久对他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宋彧幼年会饱受欺凌,很大程度是源于张皇后的?放任和教唆。 在自己?掌管的?后宫里还?会发生宫女爬上龙床的?事,张皇后对此事耿耿于怀,对宋彧可?谓憎恨至极。 以往宋彧走出青鸾殿总会带着新伤,温久逼问下,才知他每次请安时,皇后总要寻些?由头责罚他。 少?女凝视着他的?伤口,抿唇不语。 那目光清澈而严肃,让一切谎言无所遁形。 “好吧,还?是瞒不过?你。” 宋彧苦笑着耸了下肩:“五皇妹去世后,母后状态一直不好,情绪起?伏难免大了些?。” “所以她拿东西砸你了,是吗?” 少?年用沉默表示肯定,温久峨眉蹙起?,为?他不平:“失去骨肉固然可?怜,但皇后娘娘也不能冲你撒气啊。” 那道细长的?豁口看上去很深,结痂后更显得可?怖。 “很疼吧?” 她担忧道,殊不知这个印象里总是受欺负、处于弱势地位的?少?年,才是害死五公主的?罪魁祸首。 “小伤罢了,别担心。” 宋彧哑声说,因她一句简单的?关?怀激动?得头皮发麻,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那人给?予的?伤痛原来还?能发挥如此作用,值得了。 自从温久成亲以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全是那个家伙害的?。 是那个家伙,是谢怀蔺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胸腔里恨意汹涌,他用舌尖抵住犬齿,品味着刺刺的?疼。 温久对他阴诡的?心思一无所知:“府里有?效果?很好的?去疤膏药,一会儿我让人拿给?你,你记得按时涂。” “好”字刚说出口,一阵大气磅礴的?号角声从远及近,骤然响彻京城的?上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