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都害怕被牵连,逃都嫌慢,只有一个自觉心肠好,瞧着王大根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可怜,隔着老远说道:“他早出去了,早不这儿住了!” 杨禾近来一个人住在荒废的屋子里,这是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的,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这一对夫夫的日子怕是要过到头了。只是王大根是个混账癞皮狗,也不知道禾哥儿能不能从他手里逃出来。 果然,一听这话,王大根怒不可遏,他气得横眉瞪眼,可马上又牵扯到脸上的伤,痛得哎哟哎哟直叫,“妈的!老子就知道这贱货跟着野男人跑了!” 那人听不下去,帮着解释道:“没这事儿!没这事儿!禾哥儿一个人搬到村东口的废屋去了,哎哟,你们两个……哎,算了,你自个儿去找吧。” 那人欲言又止,但王大根听明白了,也知道他口里的村东口的废屋是什么地儿。 王大根立刻扯出讨好谄媚的笑,伸手要去拉打手头子的裤腿,卑微求道:“大哥!我夫郎还在呢!我夫郎有钱的,等我找到他,让他给您还钱!他有钱的!” “嘁!你自个儿都还不上,还指望哥儿给你还钱?”那打手不太相信,但王大根兜里比他脸上还干净,他虽然不相信可除了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今天不把赌债要回去,他们一伙儿人也讨不着好! 于是,王大根一瘸一拐地领着乌泱泱一堆打手往村东口去了,路上遇到了好些村民,一个个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有汉子妇人抱着自个儿的孩子逃进屋里,上了门闩不敢出来了。 “啧啧啧,王大根这是惹上了什么瘟神啊!” “肯定是赌场的打手!这混子又不知道欠了多少钱!” “这得赶紧告诉里长去!可千万别出人命了!” “这是去找禾哥儿了吧,啧啧,夭寿哦……得和尘哥儿说一声,他们俩玩得好嘞!” 大多数人都躲着,可有好心的悄悄摸到了里长家,把这事告诉了陶礼,也有晓得杨禾跟叶小尘、赵家交好的,顺道去打了招呼。 叶小尘在家里收拾晒好的干桂圆,完全不知道村里闹出的大动静,隔壁婶子来告诉他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赶紧安顿好家里的两个孩子,然后出门往废屋赶。他刚出门就看到了赵家人,赵树林和赵安业也在,一个拿着锄头,一个拿着扁担,显然也是想要出门。 赵安月也想去,但被爹爹呵斥住了,这毕竟不是平常村里的小打小闹,月哥儿一个小哥儿过去,就担心出事。 赵树林也劝了叶小尘,可叶小尘哪里放心得下,杨禾与他可以说是共患难的交情,是他交上的第一个朋友,他肯定得去的。 看着是劝不住了,赵树林连连叹气,一边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