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风越来越大,勾起颊边的发丝压在耳后,抱着暖手炉往回走。 秋水苑一反出门前的热闹,变得非常安静。院子里扫雪的丫头动作轻手轻脚,似乎怕惊动什么。 “陆明洲回来了?”江清波询问迎上来的绿松。 “姑爷回来好一会了,该是在浴房沐浴。” “他吃饭了没?” 绿松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连声音都弱了几分。“今天姑爷回来时气势太吓人。奴婢们没敢上前询问。” “瞧瞧你们这出息。”江清波指头戳了戳绿松的脑门。“让小厨房下碗臊子面。” “奴婢这就去。” 江清波看着像风一样跑走的绿松,悠悠叹口气。陆明洲哪里吓人了?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不同? “奴婢先去忙了,不打扰小姐和姑爷亲亲我我了。” “奴婢先去忙了,不打扰小姐和姑爷单独相处。” 绿衣绿梅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样,也不等江清波出声,转身就跑进小厨房。 “……” 陆明洲真的有那么可怕? 不就是陪她进个门,好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绿梅绿衣and绿松:您对姑爷的气场一无所知。比起面对姑爷,她们更宁愿赴死。 江清波想不通,摇摇头走进寝房。这才过了七天,陆明洲怎么又回来了?恰好男人穿着里衣从浴房走出来。 “出去散步了?”陆明洲先开了口。 “吃太撑,出去走两步。”江清波露出微笑。“吃饭了没?” “还没。” “我已经交代了小厨房做臊子面,天气冷,吃口热乎的汤面暖和。”江清波走近几步,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绿松她们说您今天气势过于英武,令人不敢靠近。妾身瞧着——气势强不强不知道,但夫君好像瘦了些。一会可要多吃些。” “还是夫人观察入微。”陆明洲摸摸脸,失笑摇头。 “对了——”江清波从袖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赏赐的物件已经放进私库了,钥匙还你。” “你收着吧。”陆明洲看都没看钥匙,拿起外袍穿上。 “这……夫君这是你私库的钥匙。” 江清波怔住。虽然陆明洲的私库里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都是御赐之物,精美漂亮,但不能拿出去兑换。 不过他们这样的门第,哪家的男女主子不是各自有一个私库?就算二房那对出了名的老夫老妻,陆明钧也有自己的私库,拥有自己的私房钱。财务极其自由。 “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望夫人不要嫌弃,没事的时候帮忙打理打理。” “真的给我?”江清波盯着手中的钥匙,不确定地又问一次。 “真的。” 陆明洲的私库的确没什么东西。江清波想想也不觉有什么,把钥匙又放回袖袋。上前一步,踮着脚尖替男人扣上衣襟盘扣。 “马上过年了,给你做了几套新衣放在衣柜里。要不给你装进包袱带去拱卫司,等过年那天穿上。” “不用。” 陆明洲偏头看向另外一边,屏住呼吸,努力控制住那股甜丝丝的暖香钻进鼻腔。 “不用?”江清波扣好扣子,退后两步抬头看向陆明洲。“外祖母说过年就要穿新衣服,这是习俗。” “没娶你前,没人跟我说有这种习俗。” “……” 陆明洲在侯府到底有多不受重视? 江清波在心里替他鞠了一把同情泪。又见男人坚持,也不在劝。反正衣服在衣柜,他想穿自己可以拿。 她回头看到绿松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走过去接过托盘。 “夫君吃面了。” 过了五天,陆明洲又回来了。江清波只当要过年了陆明洲才开始回家勤奋打卡。 经历过男人养伤。她已经习惯床上多一个人。也没有多排斥,只当晚上多了个暖床的,别说挺暖和。 过年那日清晨。江清波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闭着眼开口。 “怎么了?” “衣柜里有五套新衣,穿哪一套好?”陆明洲问。 “???”男人还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闭着眼想也没想开口。“蓝色,衬你。” “好。”陆明洲换上蓝色衣袍,瞧了瞧也觉不错。“今晚我会回家吃晚饭。” 话落不见人回应,回头发现江清波已经躺回床上睡着了。陆明洲失笑摇头。灭了烛火,拿起长刀出了门。 江清波醒来已经中午,早忘了早上发生的事情。今日过年,各房要去明镜堂吃年夜饭。她到时,各房已经到齐。不知道聊了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三弟妹来得这么晚?”单慧君看到江清波进门立刻投去关心的眼神,偏头朝她后面看去,放大声音问道。“三弟还没回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