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他的头,我说我当然会,我拿着粉笔写了一个1,又在底下画了两个0,画完我忍不住大笑,朝他吐舌头略略略:会个鸡巴。 我觉得那瞬间我在他眼中好像变成了一种动物,我猜可能是猪。 当所有人停止交头接耳都要开始好好听讲时,他们就会发现谭风卓早已离开教室不见踪影,不过黑板上留下了他清晰工整的字迹和我画的超抽象鸡巴,可以供大家参考解题思路。 “靠,你看上面是什么!” “谁画的?!” “肯定是林筱啊……” “好恶心……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退学啊?谁去把那东西擦掉我要吐了!” 最后是胡沁龇牙咧嘴捏着抹布擦掉了,她说她会告诉魔王我当着外校学生和班级同学的面画这种不雅的东西,我说好,以后你要告状别再通知我了,好像我是你主人一样。她瞪着眼睛,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话可说,跑去找魔王了。 “筱姐你为什么不让我……” “你闭嘴……以后我的事你再唧唧歪歪就别和我坐一起了。” “我就要说!就说!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就骂他们!”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他脸了叫这么大声,我说你想干什么,他说要帮筱姐打架,我说你找死吗,他说那筱姐你让我亲亲我就不难过了——我的手心被他舔得湿湿麻麻的,像有虫在爬,感觉很恶心,不过后来他又用鼻子和脸蹭我的手,蹭掉自己的口水,那瞬间我感觉我在养一只笨小狗,每天除了吃睡玩就是发情,一兴奋会发情,得到可爱的新玩具也会发情,但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养一只小狗,又麻烦又累人,一不小心死掉了还要挖坑把他埋在院子里。 我掐了掐易矜的脸蛋,准备去厕所抽根烟。何时佳起先没说话,看我要走了就追魂似的跟在后面问我,林筱你没觉得自己哪不对吗?你愿意让他们这么说你?我问他们说什么,婊子?何时佳你不就是想说这些?何时佳犀利地盯着我,像个冒死进谏的忠臣良将,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说过我最反感她这种眼神。 “你别后悔就好。林筱,你应该学会对所有事情都认真点,别再脚踏两条船。” 我知道她刚刚都看到了。 “何时佳你没事干了吗?能不能别上赶着教育我?” “你这样下去……” 我一把推上门,把她关在教室里,烦死了,一定是因为下雨才会觉得今天这么闷。 我走到楼下,快到厕所时从兜里掏出烟低头衔了一根,看见绿毛从走廊另一头的方向走来,我耳边是很清晰的打在绿植叶上的雨点声。这里修了个天井花园,好像是从热带运过来的品种,身价不菲,但我从没看见有人来给它们浇水,平时全靠上天馈赠,而且能活得很好,每次下来我都会被这种生机勃勃的绿色闪瞎眼,我觉得绿毛应该就是受了它们的启发——我想起十年前被我一盆水毁掉的白玫瑰,或许我不去照顾它们,它们就不会死。我搓搓鼻子,对绿毛招手: “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他神情恍惚地点点头,从屁股一路摸到自己的胸,最后在前裤兜翻到了打火机,递给我,他还告诉我厕所门锁上了,进不去,我看他撞了鬼似的,闲着没事问了一句,怎么了,里面的人你认识?他慢半拍讪笑着回,这我也不知道……我先撤了,姐下次再聊。 我缓了几口烟,在厕所墙根蹲下。厕所朝教学楼这面的磨砂窗被封死(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打开),但可以看见一团黑影在匀速左右反复移动着,角落的人微微靠着墙,一动不动的。 我抖掉烟灰,把面前激情上演的动作片当皮影戏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我的烟燃到头,剩下短短一截滤嘴,里面的两个主角终于换了姿势。 “擦干净点。” 我丢烟的手一顿。 黏在那人身上的黑影往后撤,有些犹豫地说: “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加点钱?” 我震惊地咽掉唾沫,迅速掰着麻成雪花屏的双腿偷摸躲到走廊转角。片刻后,门从里边被人拉开,衣冠楚楚的谭风卓走了出来,他顺手托了一下眼镜,轻轻地掩上门。 谭风卓这样雷打不动市评三好学生,头脑优秀,精密得像最昂贵的表盘一步都不会走错的人,或许连庄霞都不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机器人有一天学会了在同伴面前砸死麻雀,用金钱交易性欲,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让人给他吃鸡巴。 撞见谭风卓这种“好事”在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总有一天拆穿他阴逼伪装的证据会是:期末请年级第二偷偷递作弊小纸条;钢琴大赛弹错了崩溃大哭下台找妈妈;放学后霸凌同学被我和蒋慕然一举抓获……诸如此类。 有一种更深的郁闷在我心底扩散开。我手里还夹着那截烟头,刚好能被我用来当借口丢掉,我装作路过的样子推开门,正在洗脸的女孩胡乱抹了几下嘴,抬起头,从镜子里看我。 “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