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力,只能睁着无神的大眼睛沉默地流着泪。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俊俊,想到俊俊在别人家做着苦力吃不饱挨饿受冻,秦朗的泪流得更快。 * 简嘉站在通向范家村的岔道口向着秦家的方向伸长脖子,范家长工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现?难道还有另外的路通向范家村? 想到这种可能,简嘉的面色一下变了。她抿着唇看向了向南的山道,决定再等一会儿。如果范家长工真的骑马走了另一条路,她就沿眼前的山道去一趟范家村。 树影瞳瞳,树下的简嘉焦躁地挪了个位置,她伸手摸向了后腰的小菜刀,目光不由得飘到了停在岔道口的骡车上。骡车同马车的样式差不多,只是驾车的由马匹变成了骡子。 路上遇到骡车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没有车夫静悄悄停在路上的骡车,怎么看怎么奇怪。灰黑色的骡车车厢挂着深蓝色的布帘子,帘子后方应当有人。 深山老林,停在岔道口的骡车,落单的女性……简嘉的神经不由得绷紧,手也摁在了刀柄上。 就在此时,哒哒的马蹄声从秦家的方向传来。循声看去,只见范家的长工牵着坨了茅草的俊俊出现在了山道上。简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算让她等到了。 不等长工走到岔道口,简嘉快步迎了上去:“师傅,范师傅,请留步!” 范家长工疑惑地看了简嘉一眼,他停下脚步有礼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简嘉早早就组织好了语言,可是真说出口时还是有些尴尬,“师傅,我是……我是秦猎户的娘子,前几日我家相公将马儿卖给了你家老爷。我想把马儿赎回来,不知道师傅能不能行个方便。”原以为说自己是秦易的娘子会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简嘉发现好像她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羞涩?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简嘉双手奉上了钱袋子:“听我相公说,马儿卖了五两银子,这里有五两多的银钱。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范家长工的目光从简嘉脸上挪到了钱袋上,他眉头皱起:“秦家娘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只是个长工,哪里有能力做这种决定?” 简嘉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想再努力一下,她打开了钱袋子,露出了内里的铜板和银角:“师傅,我知道我让您难办了。只是马儿对我家相公的意义非凡,若是今日眼睁睁看它被带走,我心中实在有愧。我不会让您白帮忙,这里面的银钱全部给您,您看看……” 长工快速看了一眼骡车的方向,遗憾的眼神从钱袋子上扫过,“秦家娘子,并非我不通人情,只是我真的没办法帮忙。若是今日我带不回马儿,只怕这份差事就保不住了。也请你不要为难我。” 简嘉深吸一口气,下决心道:“既然如此,那我能不能跟着您去一趟范家庄?赎回马儿的事,我亲自同你家老爷商谈?” 长工还没说话,简嘉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缓慢温吞的声音:“外头谁在吵闹?” 范家长工扬声道:“老爷,秦家的小媳妇拦住了小人。她想要赎回骏马,小人不同意,她还想跟着小人回庄子,同您面谈。” 简嘉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了惊喜的光芒。她运气真好,骡车中坐着的竟然是买了俊俊的范家老爷。听声音,范老爷应当有些年纪了,希望他能给自己赎回俊俊的机会。 “哦?”范老爷气定神闲地掀开了布帘子,露出了白胖的面容。简嘉快速扫了范老爷一眼,范老爷身材圆润两鬓斑白,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神态悠闲又从容,看起来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简嘉快步走到骡车前,大大方方对范老爷行了个礼:“范老爷好,我是秦猎户的家里人。听闻我相公将马儿卖给了您,我想把马儿赎回来,不知您能不能答应。” 范老爷上下打量了简嘉几眼,目光落在了简嘉鬓边的素簪上。他不紧不慢地合上书卷,一只手架在车窗上:“货卖当时,秦猎户卖马的五两银子,老夫前几日就交给了他。老夫也答应了他宽限几日再提马,于情于理,老夫已经仁至义尽。若是你不能说出一个让老夫信服的理由,今日这马,你赎不回。” 简嘉轻叹一声,再抬头时,她眼中已经出现了点点泪花:“范老爷,实不相瞒,秦猎户卖马是为了我。我本是简家村人,乃是家中独女。父母故去之前怕我一人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