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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儿(种田) 第5节


第,即使只有六七岁的年纪,也早已被教导了礼仪廉耻。

    郁齐书不动声色地将锦被往上拉了拉,遮住他微微敞开的亵衣领口,再缓缓坐起身来,一壁厢将有些汗湿的长发拨至肩后,一壁厢用平静的语气似话家常,“娘,您怎么来了?该当孩儿过去给您请安的。”

    余光则无声地把屋内环境扫视。

    立在墙边摆满了典籍的书架、窗前横亘的榻榻米、母亲身后绘着富贵牡丹的琉璃屏风、左右墙上挂的松鹤字画、还有书案上静卧的老虎镇纸和笔墨纸砚……是他的房间没错。

    郁齐书搁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掐了把大腿肉,疼得钻心,所以这是……真回来了么?

    不,不是回来,这才是现实。

    想起先前种种,的确荒诞不经,那么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肯定只是梦中一场,不过黄粱一梦。

    但是,梦中的惬意、舒心和放松,真叫他缱绻。

    一点儿都不想自梦里醒来,这个家令他的神经不得不时时像满弓的弓弦般绷紧。

    正自暗叹,母亲冷笑:“请安?”

    郁齐书不解,娘明显在生气,为什么?

    抬眼望去。

    冯慧茹骤然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杯中的茶汤激荡,泼了半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给我请安?!”

    郁齐书禁不住抖了下,目光转向榻榻米那边。

    窗外的阳光穿过树叶,在竹榻上留下斑驳的晃动的柔软影子。

    已是日上三竿的模样。

    “母亲,我,我昨晚……”

    他紧张时,就会把“娘”脱口喊成“母亲”。

    春燕俯首帖耳:“夫人,息怒!少爷晚起,一定是有原因的。您想想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来年春天就满八岁,又逢这暮春时节,天气暖和,晚上就免不了开始会做一点旖旎的梦……”

    话语点到为止,春燕微抬脸看向他,脸上挂着一抹暗昧的笑。

    郁齐书霎时红了耳根。

    春燕的话,他听得懂。

    本朝律法规定,男子十六岁娶妻,不过民间十二三岁就开始说亲的不胜枚举。因此日常里,身为男儿的他,即使童稚,丫鬟仆妇也会背着大人对他说一些带荤的玩笑话。

    忍不住将衣襟口捏紧了些,“娘,您和春燕能不能回避一下?孩儿想起床了……”

    冯慧茹毫不理会,“你的丫头给我说你早饭时还未起床,后来三催四请,怎么喊也喊不醒。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亲自跑来一看,原来你是在呼呼大睡呢!”

    本来是想借口说生病来着,听这话,郁齐书只得闭了嘴,由着母亲数落。

    其实也不外乎是平时那些话----

    “你看看侧室生的那好儿子,比你就大三个月,人家天不亮就在练字了!你爹今日得空,正要审查你们这个月的学业,结果你偏偏在这时候睡大觉!齐书,你这样不争气,是想气死娘亲吗?”

    “虽然你不是长子,可你是嫡子!无论如何,你不能在那对母子面前丢了娘的脸面!”

    “你爹是进士出身,但他不是状元,你外公可是状元呐。齐书,娘就只希望你能像外公一样考个状元出来,好叫你爹对你刮目相看。”

    “你爹偏心,到时候你和那侧室儿子都大了,他在家产分配上肯定也会偏心的。如果你争气点,以后你考状元入翰林院,成家立业,咱不靠郁家这份薄产过日子,咱就靠自己的本事活得滋滋润润,气死那个乡下出来的女人!”

    ……

    她的眉头永远深锁着,面色晦暗,眼角有皱纹。

    才二十二岁的女人,可是看着比二十五六岁的杨芳见老了十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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