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从他臂弯的一摞里掉下,温霁下意识迈出了步子,去捡那一根遗木,陡然间,指尖僵硬,她在做什么。 抬头,张初越一道浓眉微凝,垂眸看她。 “我、我……” “吵醒你了?” 在她结巴时,他忽然落了句。 温霁张了张唇,手里紧紧抓着那木条,张初越看到她的眼睛,深夜里微蹙着,令他想起一个词:欲说还休。 他气息沉甸甸地往下坠,视线也跟着挪开,却猛不丁撞上她的睡裙,薄薄的白色,内里没有再兜住她往日晾在后院的贝壳内衣,若隐若现,波涛汹涌,泥床也会被淹死。 他猛地背过身去。 温霁的话才开口:“张初越。” “回你房间睡觉,别影响我干活。” 温霁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他说话的语气简直比她手里的木头还硬。 嘴角顿时不高兴地努了起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当当当的,就是吵我了!” 打螺丝的电钻将钉子往螺母里插,他头也不回道:“是你说明天要走,今晚不做明天来不及。” 温霁看着他的背影,果然是因为她明天要回家,今晚在加班打沙发,她把手里的木头摞回去,说:“那你慢慢做咯,晚安。” 丝毫没有“如果来不及我就晚点走”的善解人意。 更不会说“那我不走了”这种话服软。 温霁这晚虽然中间偶有插曲,但实际上院子里的那点响动根本吵不到她,温霁睡得很香,第二天换了t恤和牛仔裤出来,张初越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目光扫过,忽然让客厅里那张皮质沙发吸引,棕咖色,和古朴的木屋融为一体。 温霁走过去,张初越说:“先吃早饭。” 温霁却说:“你一晚上就做好了?” “前几天就开始。” 嘿,他还挺谦虚,温霁说:“前几天我就看到一个木架子,我要不说今天回娘家你也不会连夜做吧,你通宵了?” 张初越这个性子从不会邀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昨晚不是看见了,梦游的?” 温霁试着躺到沙发上,刚好够她的身量,她望着天花板说:“我怎么知道你后半夜也在做,张初越,你吃什么大的,体力这么好。” 她话一落,就见男人走了过来,一道高大的长身将他们的视线拉远,他眼神乜了她一眼:“我知道有早餐就趁热吃,而不是在这里拖拖拉拉。” 温霁从沙发上爬起身,拍了拍沙发皮面,“我这不是检验你的劳动成果吗,这可是我的。” 清晨的原野有小花绽放,张初越看温霁的脸蛋,就是这种还未经日晒过,饱满含水的花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