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粮种。 就连各家自留地的地方,虽然不排班,但几户人家也都搭班轮流去。 偷粮种啊,这要是纵容他们,回头大队今年的玉米都别想收上来了。 徐家这边就难做,徐老太单独一户,得出一个,王樱和徐霜一起,也得出一个。 这就是人丁少的难处了,轮到这种事,人口多的人家内部还能轮一轮。但是王樱和徐霜就得俩人都去。 不过因为要睡地头也就是一个月,轮到他们两口子就只有个四五次。 王樱觉得还是可以忍受的。 徐霜偷偷趴在她耳朵边上说:“等半夜了,你就回来睡,早上再去。” 他一个人就完全可以,一般的小贼来,都是给他送菜的。 但王樱拒绝:“这有什么啊,就当是露营了。” 没有光污染的夏夜,只要不下雨,睡在外面也很舒服的呀。 王樱丝毫不委屈自己,把家里的蚊帐拆下来,让徐霜找了几根棍子把蚊帐支起来。再把薄荷水洒一圈,晒干的麦草上加个床单,俩人就这么躺在地头看星星。 周围的蟋蟀一个劲儿的叫,地头还残留着麦草的气息,尤其是天上的星星,闪烁如同上辈子网图中那样,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银河贯穿天空。 中间甚至一度有数颗星星从天上一闪而过,王樱像个图新鲜的孩子一样,怎么都睡不着。拉着徐霜就要聊天。 聊到半夜,两人才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而在遥远的某南方驻地。 夏夜的闷热之后,天空就下起了暴雨。但暴雨似乎没有将闷热带走,而是把在屋外把空气严严实实的砸下。一丝风也没有的,只有暴雨砸成了一片雨幕,就算是打开了窗户,屋里也依旧是沉甸甸的燥热。 赵军在上铺上辗转反侧,偏偏眼睛紧闭着,仿佛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梦。 突然,赵军睁开了双眼。 茫然失去焦距的眼神,在周围的环境中一样样划过去。逼仄的宿舍房间,整齐摆放的桌子凳子,已经有些漏水的绿色门窗…… 赵军心中大惊,这是他参军时候住过的宿舍。他曾很多次回想过的地方。 赵军猛然起身,环顾着自己的周身。明显年轻了许多岁的身体,大腿上还新鲜的伤疤,无一不昭示着他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二十多岁! 赵军整个人呆愣愣在床上,如同一个幽魂一样。 他问自己,是梦吗?一定是梦吧? 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也不是那种寄希望于过去,觉得自己重来一次就能万事大吉的白日梦想家。他拥有自己的事业,有懂事的儿女,有钱,有亲人……他根本就没有重生的渴盼。 突然,赵军脑中一阵刺痛。 仿佛平白把脑子掰开,强行塞进去了一段记忆一样。 赵军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荒诞可笑起来。 他的人生记忆在大半年前出了差错,仿佛一条根茎上长出的两条枝丫。 他没有娶王樱,反而是娶了王玲玲…… 王玲玲抛弃家庭找到在县医院负伤的他,主动提出要给他的孩子当后娘…… 王玲玲什么都没要的住进了他家里,对待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他在王玲玲的鼓动之下,分了家…… 赵军紧紧抿着嘴唇,多年的上位者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于以沉默来武装自己的惊诧。 在排山倒海的思绪中,赵军勉强梳理着自己的思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