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校园霸凌一定是要动手动脚。 造谣、诽谤、孤立、异样的眼光、背后的议论……哪一个不是? 语言的刀子,扎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 从小到大,云和听说过不少校园霸凌。但从来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没想到高中的最后一年,霸凌来得莫名其妙。 那些孤立,那些语言,那些文字…… 沉甸甸压在心上,未来好像都模糊了。 晚风吹了过来。 冷,阴沉沉的冷,恍惚已经是冬日了。 云和抱紧自己,告诉自己,熬一下吧。 等这段时间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过了,等他们的目光不放在她身上了,等高考结束了,她就熬过去了。 以前不想出淮城,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唯二去过的两个外地。 一个是初中时候去的滁城,带来了破裂的家庭。 一个是暑假出去打工的粤市,除了艰难和麻木,再没有更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不想出淮城,想继续留在淮城读大学,陪着她唯一的亲人。 可现在呢?云和你还想留在这里么? 她问自己。 不想了,她想远走高飞,远远地离开,离开这满是冷漠和委屈的故乡。 她想去燕城看雪,想去渝城看山,想去申城看海,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她,舍不得母亲。 云和扑在腿弯,眼泪在无人的角落里越流越凶。 少年人在这一刻,终于是尝到了成长的滋味儿。 手机响起,云和掏了出来,看都不看一眼,掀开后盖,拔了电池丢在草地上。 黄昏一点点降临,云和抱着膝盖,感受着眼前开始模糊乃至看不清。 她忽然就很喜欢这种黑暗,黑暗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谣言,没有异样的目光。 可她又有些害怕,到底是夜盲,看不清东西会让她心里没底。 晚自习铃声响起,一阵接着一阵。 云和摸索着草地,碰到了书包,她背起来,继续摸索手机。 这一刻她又有些痛恨自己,干嘛乱丢啊? 干嘛非等着黑了,看不清了才开始找?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摸着摸到一双鞋子,开始她还没知觉,以为是垃圾,直到那双鞋往回缩了一下,带着云和没爬稳一下扑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短促地惊叫了一声,远处射过来一束灯光,震天大吼:“谁在哪里?” 云和闭嘴,没敢动,依旧是扑在那人身上。 手里的校服布料,清淡好闻的气息让她大脑一瞬发麻。 他……他么?是他么? 灯光照来照去,晃了一圈,见没人,往别的地方走去了。 云和松了口气,抬起头,悄声道歉:对不起—— 唇角擦过一片湿软,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面上,有一丝丝香烟燃烧后的味道。 额头上也碰到了一片冰凉的镜片,大脑还没反应回来,心脏先快速跳了起来——咚咚咚的。 云和嘴唇一抖,赶忙要往后退开。 不想背后的胳膊突然拦住她,力大得她措手不及,再一次扑回了他的胸膛。 香烟的味道淡了,那股清爽好闻的味道从他身体里挥发出来,密密麻麻包围住她。 云和惊慌,推着他胸膛往后挣扎。 他单手绕过她的背抱紧她,顺手拿掉眼镜,平躺在草地上。 她被迫骑在他身上,羞愤难堪。奋力挣扎间突然被他带着滚了一圈,把她压在下面。 这下挣扎无望,她连呼喊都不敢,尽管她知道政教处的老师就在不远处巡逻。 温热扑近,身体被紧紧禁锢着,湿软猛地压在她嘴唇上。 她彻底蒙住了,大脑一片空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