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小区楼下,许方思攥紧拳头,大衣下不着寸缕的身体又开始发抖,车门开了,梁迢立在门外极不耐烦:“能走吗?” 试探着伸脚,露出半截伤痕累累的小腿和沾着树叶的脚,紧接着脚还没落地就被提起来抱住了,许方思呼吸急促,又在梁迢越发不耐烦的神情中沉默,开门进屋开灯,瞬间明亮的光线刺得许方思闭眼,被放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紧张地捏紧了大衣衣襟,然后梁迢蹲下去掀开了衣服下摆,他忍不住躲,梁迢又抬头,皱成一团的眉心看得出心情很差劲:“别动!” 许方思立刻安静,但是他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梁迢在检查过那些伤口确定都是一些轻微划伤不需要去医院之后就找到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处理完又把那件用以遮羞的衣服盖回去。 本想就此结束,但梁迢又太多不满要发泄,故而,他站起来又坐下去,顺着大衣下摆摸进去,许方思果然开始发抖,明显很害怕这种触摸,梁迢冷笑:“又不愿意了?” 抗拒的动作一顿,许方思迟疑着重复不久前梁迢的话:“你说……不要……” 所以究竟是谁一边说着求人的话一边又不肯付出代价? “呵。”梁迢伸手抬起许方思下巴强迫他抬头,“所以你又要心安理得,什么都不付出地利用我又一次?” “……不。”许方思摇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通红,最终又主动扒开大衣领口,露出那副贫瘠的身体主动献身以示他并不是梁迢说的那么厚颜无耻。 可是主动脱掉衣服也一样厚颜无耻。 梁迢一肚子火不知道跟谁发,盯着许方思半天,许方思湿漉漉的眼睛只有很多的悲戚空洞,偶尔有一丁点廉耻和心虚作祟的闪躲。 讽刺极了。 梁迢想问许方思他在许方思眼里究竟算什么,他们那段日子又算什么,最终却只是在许方思再一次把自己脱干净献祭般裸露之后松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告诉许方思他的不屑:“说了,我也没有不挑到这个地步。” 而后,罩在眼前的阴影离开,脚步声远去。 梁迢丢下一句话:“随便找地方住,伤好了就走吧。” 今天这件事,权当又做了一次好人好事。 许方思重新把自己缩成一颗球,弓着腰在温暖的室内、柔软的沙发上飘零,梁迢回房间很久之后,安静的客厅有了啜泣声。 他埋首在膝盖中低声哽咽,为很多事。 离开的许妍,错失的梁迢,许方思破败无序的人生。 哭到最后精疲力竭大概是晕过去了,再次睁开眼是在床上,床边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