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假的,可后来,都是真的。” 迎熹一痛,别开了眼去。 他又问道:“所以今晚这件事,你果真有参与,是不是。” 迎熹默了许久,才转脸看他:“是,若非如此,我此刻怎能轻易就进入这皇宫。” 纪敏骞一笑,闭上眼,两行泪从他的眼眶中蜿蜒流下。 迎熹看着他,眼里也泛起了泪花:“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再懦弱无能,也不可能放任杀母仇人好好活着。” 纪敏骞嗤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好啊,我是作茧自缚,可唯独杀了太后这件事,我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江柍闻之一颤,或许她会比迎熹更理解这句话。 宋琅的如履薄冰放在纪敏骞身上,只会是加倍的战战兢兢。 迎熹别开眼,眼泪无声滑落,不再说话。 纪敏骞又看向江柍,问道:“你要怎么杀我?砍头,毒药,还是凌迟处死。” 江柍站了起来,她悲哀地看着他:“敏骞,我从不喜欢杀人,更从未想过杀你。” 沈子枭见状,略一思忖,对晁长盛使了个眼色:“带下去。” 纪敏骞被人拖走。 迎熹起初并不看他,直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紧紧追随。 “哎呀迎熹,朕可想死你了!”迎熹下意识扭头去看,却发现这句“迎熹”叫的并不是她。 江柍朝阿依慕笑了笑,又看向琥珠。 琥珠见她望过来,勾唇一笑,神色没有半分从前的天真娇憨,让江柍一怔。 江柍问道:“琥珠,你过得可好。” 琥珠笑得实在寂寞,她道:“很好,只是……若我能亲手杀了沈子杳和杨无为替思渊报仇就更好了。” 江柍哑然,瞬间看懂她的笑容为何会消失。 她不忍再和琥珠说话,便把目光转向厄弥,略一颔首。 厄弥一与她对视,竟莫名有几分不自在,脸悄然红了几分,只好匆匆也向她颔了一首。 江柍最后才看向高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其他人呢?” “公主放心,她们都好。”高树眼里湿润了,安抚笑道。 江柍这才松了一口气,最后的最后,她望向沈子枭,走到他旁边。 沈子枭自然而然伸出手,牵起她,问道:“冷吗。” 第一句话竟是问这般无关痛痒的问题,仿佛昨日才见过,根本没有分开过一样。 江柍心里一暖,笑道:“不冷。” 沈子枭的眼神里写满了四个字 也不顾是否有人在场,便掏出那枚本属于她的玉镯,为她戴上。 江柍却有一丝害羞了,收回手说道:“还有许多烂摊子等你收拾,怎的就先偷香窃玉起来了。” 沈子枭歪歪头竟是一笑:“我都是光明正大地来,何须藏着掖着。” 江柍只觉二人之间这份亲密,像是从未改变过一样,笑着提醒他:“我母亲还在呢。” 沈子枭手臂一僵,这才把她放开,转身向赵华霁作了一揖:“夫人有礼。” 赵华霁回礼过去:“怎敢当陛下如此大礼,柍柍话说得不错,如今还有许多事要陛下处理,陛下好不容易才打下这份基业,切不可功亏一篑。” 沈子枭肃然道:“多谢夫人提点,朕心中有数。” 又问道:“不知江将军那里,夫人可曾知会?” 提起此事,赵华霁变了脸色。 她帮着江柍递消息,变相助沈子枭成事此举,怎敢让江峻岭知道?别说知会了,怕是到时候坦白此事,还要费许多心思才行。 赵华霁心里乱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只道:“这件事陛下无须担心,眼看夜半,不如让柍柍先回江府休息,陛下容后再来。” 沈子枭看了眼江柍,江柍点了点头。 他本答应下来,可分离许久,好不容易才见到她,怎舍得就这样放她走。 他转眸看向赵华霁,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还恕夫人略等片刻,朕还有话要和单独与她说。” 赵华霁微怔,犹然没反应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