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这些人看着清高,若得了机会,巴不得排着队上龙床,所谓蔑视,不过是嫉妒的一种。 “本宫今日见你,原是听闻你与我长得相像,又知道你马上要当我的嫂嫂,特来请你吃饭。” 忽听江柍这样说,曲瑛冷不丁有点受宠若惊。 诚惶诚恐说道:“奴婢怎敢当公主一句‘嫂嫂’,奴婢惶恐,不如伺候公主用饭吧。” 江柍闻言,只觉这是个谨慎妥帖的姑娘。 心里对她很是怜惜,只一笑,邀她入座。 又使了个眼色,星垂意会,朝宫人们挥挥手。 宫人们悉数退出,唯有祁世还在身边,想来是得了宋琅的吩咐。 江柍心里了然,看都不看祁世,只把他当空气。 待门关上之后,江柍忽然变了脸色,也不顾祁世就在身侧,直截了当道:“绫罗,我不想废话,你以为的封妃,不过是一个陷阱,今日我找你来只为救你性命,我可以助你离开皇宫。” 祁世大惊失色,看了看江柍,又看了看曲瑛,最后“扑通”跪地:“公主!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啊!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嘛!” 短短两句话,他额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江柍只冷淡扫了祁世一眼:“我知道公公是个高明的人,想必也知道我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今日的话你就当没有听到,我自会保住你,否则日后我必定容不下你。” 祁世的脸拉得老长,几乎快要哭出来。 江柍敢这样直言,看似是不按常理出牌,实则却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她知道,祁世这样的人精,不可能愿意得罪她,也得罪不起。唯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有一线生机。 “怎会呢……陛下已经说过了,会给我贵人之位。”曲瑛难以置信,因紧张而有些结巴。 江柍笑道:“我怎么会编这种谎话骗你,又为何要骗你?陛下真正要娶的人是我,倒是你我身份对调,你会替我而死,然后……” 江柍将此事细细解释一番。 曲瑛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眨眼。 她怎敢相信这种话,只笑:“公主莫不是说笑了。” 这样问出来,莫名注意到江柍那句“陛下真正要娶的人是我”,好像有些想不通的事情,顿时都想通了。 难不成陛下真正喜欢的人是公主? 之前是碍于三纲五常,不能在一起,想趁此机会,娶了公主? 可这念头一出,她又觉得不对。 这么多人都见过她,也见过公主,怎么可能说交换身份就交换? 难不成是公主恋慕陛下,吃了飞醋,怕陛下纳她之后,就不再喜欢她了,才编出这样的话骗她? 想到这,曲瑛看向江柍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江柍不懂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又道:“你若不傻,仔细想想,宋琅是真的喜欢你吗,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影子罢了。” 祁世哭也哭不出来,焦急说:“哎哟姑奶奶,求求您可别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曲瑛一听,更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想到近在咫尺的贵人之位,想到她的孩子很可能会是一位皇子,生下来便是天子的儿子,多么风光无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她就再也听不进江柍的提醒。 何况,看着江柍这一脸焦急的样子。 她隐隐有点得意。 或许一开始她真的只是公主的替身吧。 可那又如何? 如果陛下宠幸她并非为了缓解对公主的思念,而是为了忘记公主,结束这种有悖人伦的关系呢? 是了,一定是这样。 公主再是金枝玉叶又有何用?她还不是得到了连公主都得不到的东西。 想想竟有些不可思议。 曲瑛笑道:“公主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瞧把祁公公吓得……”她捂嘴一笑,又道,“奴婢知道公主好意,今日的话就当没有听到,定不会告诉陛下,还望公主日后慎言。” 江柍怎会知道,为了这个贵人的位份,曲瑛已经等了两年,整整两年受尽其他宫娥的嫉妒和白眼,现在终于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怎能不被冲昏头脑? 江柍还想再劝:“我……” 曲瑛却打断了她,笑道:“奴婢日后定会好好当这个贵人,运气好些,许能成为贵妃,到时还愿与公主共坐一张桌前闲话家常。” 江柍一愣。 这才明白,此人原是贪恋富贵,蠢不可耐。 祁世听到这些话,心里也什么都明镜似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江柍说道:“公主不要白费力气了,奴才今日什么都没听见,来日二位都是奴才的主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