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东宫那边总算来了消息。 郑众激动跑来,嘴唇颤抖说道:“蛇出洞了!” 话刚落,只见一道影子从眼前闪了出去。 “咣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撞到了墙壁上。 沈子枭几乎是飞奔出门骑马。 谢绪风和叶思渊也是急慌慌往门外跑。 从谢绪风的书房到大门好长一段路,国公府的丫鬟仆人们,看到这三道闪电似的影子嗖嗖地从眼前跑过,都是又惊诧又迷惑。 尤其是这国公爷,平日里最是温文持重,走路时双脚的间距好似都量过一般,谁曾见过他这样匆匆忙忙的样子? 纷纷猜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骏马奔若流星。 他们三人很快来到东宫。 这边沈子枭刚下了马,轻红便迎上来:“我和雾灯暗中蹲守,正巧她去厨房,下毒时被捉个正着!” “把人带上来。”沈子枭不甚关心,甚至没问下毒之人是谁。 扶銮殿正院里。 郑众给沈子枭搬来竹椅,放于开满了淡紫色花朵的木槿树下。 沈子枭倚着青缎椅袱坐于树荫下,隐隐可以听到远处嘈杂的闹市声。 轻红把人带了上来。 高树关上了扶銮殿的大门,墨雨几人牢守在外面。 沈子枭看清来人,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第79章 江柍中毒(下) ◎幕后主使,真相大白◎ 欢儿被五花大绑带上来。 她的口中塞了布条, 正含糊不清说着什么,双目迸射出强烈的恐惧,额头上的撞伤已结痂, 又因猛烈的挣脱而裂出新的鲜血来。 沈子枭却气定神闲, 手上把玩着从前江柍给他的戒指, 问道:“蚊虫太多, 为何不焚香。” 众人只觉云里雾里。 雾灯反应最快,忙去殿内端了鎏金香炉出来。 她拿了专门熏蚊蚋的直条香,比普通线香要粗上两倍, 如女子的小拇指般大小, 刚点上准备插进香炉中, 又听沈子枭吩咐:“轻红,拿给欢儿用。” 轻红走上前来接过雾灯手中的香, 来到欢儿身边。 未知的恐惧, 让欢儿双眸瞪大, 连连摇头,抖如筛糠。 沈子枭淡声说道:“她不是忠心么,那便让她的忠心成为印记,永生跟随于她。” 轻红意会, 便把那根香狠狠往欢儿额上结痂处一摁,“滋”的一声, 皮肉烤焦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是一种细细麻麻的疼, 却放大了绵绵密密的恐惧。 欢儿不断挣扎,泪水与额上的血水混合着落下来。 郑众和高树上前摁住她。 她额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发出含糊却痛苦的嘶吼与呜咽。 待轻红把这根直条香用灭了, 沈子枭才一勾手, 命人拿掉欢儿口中的布条。 “受过苦了, 可以说实话了吧。”沈子枭摩挲着戒指上的云纹,模样慵懒,“谁指使你?” 虽懒散,却笃定。 谢绪风补充道:“你所用之毒,世上极难得,不是你一个宫娥可以得到的,谁人指示你?” 欢儿当日撞墙寻死,一半是因忠心为主,另一半则是害怕江柍害死宋瑾后,日后也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因此心志并不如表面坚定,更没有那么视死如归。 此刻被沈子枭抢先用了刑,而沈子枭又这样淡淡的,淡得莫测高深,让人心慌十倍,她的心防早已崩溃。 她张张口,眼泪却比话语先流淌出来:“殿下饶奴婢不死,奴婢才能说。” “孤以太子之位起誓,只要你说实话,便饶你不死。”沈子枭这样说道。 欢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沈子枭的话现如今她不信也得信,便干脆争取这一线生机:“是墨雨,墨雨给我的。” 沈子枭一怔:“墨雨何在?” 高树忙说:“她在门外守着!” 高树本就因江柍的病情焦躁难耐,说罢便飞奔至门口,打开门,只见墨雨已跪在地上,像是早已料到发生了何事。 高树二话不说,薅起墨雨的衣领,把她拖到沈子枭面前,又狠狠掼于地上。 墨雨挣扎着从地上直起身子,而后规规矩矩地跪好,先给沈子枭磕了三个响头,才说:“殿下当初买下卖身葬父的奴婢,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本该效忠殿下,无奈贪财好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