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枭内心忽而翻涌了一下。 说完,剌弥握住厄弥的刀,往脖子上一划。 鲜血喷薄而出,他倒地抽搐几下,而后睁眼气绝,一如阿难答当日的死状。 厄弥痛呼:“大哥!” 悲风从山谷中吹出,久久呜咽盘旋。 厄弥愣愣看着剌弥的尸体许久,才说:“把他拉下去,和父汗一起运回家乡。”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对沈子枭说:“他死了,这场战事也就结束了,今晚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沈子枭定定地看着被人拖走的剌弥,说道:“拿酒来!” 厄弥想起什么,问道:“你的女人怎么不在?”又问,“琥珠呢?” “来啦!”身后传来琥珠的声音。 沈子枭和厄弥齐齐转身看去,呼吸同时被江柍掠了去。 江柍换上了一身峦骨人的装束 “白天她为我装扮,现在我也为她装扮一回,怎么样,是不是很美?”琥珠很满意自己的大作。 江柍却毫不留情揭穿她:“明明是你的婢女帮我打扮的。” 琥珠吐吐舌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的装扮也是出自你婢女之手嘛。” 原来琥珠亦换上汉人装束,烟霞紫的裙裾搭配素色狸毛斗篷,软底珍珠鞋,梳望仙三鬟髻,活脱脱一个汉人模样。 二人互换装束,看似寻常,却也全了双方交好、共取和平之意。 沈子枭走上前拉住江柍的手:“先说好,你来玩可以,却不能喝酒。” 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却正因寻常,反而更显夫妻亲密。 厄弥心里不是滋味,却要顾全大局,只好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 江柍很是乖觉:“我不喝,我不喝,你们喝酒,我喝药。” 沈子枭笑了笑,牵她步入篝火旁。 这三人曾经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谁都放狠话要弄死对方,可谁知今日却坐在一起喝酒欢闹起来。 沈子枭与厄弥用大碗痛饮,她就无聊地坐在一旁看龙潜烤兔子。 这兔子看上去可嫩了,香喷喷的肉吱吱冒油,若再撒上一些盐巴和椒粉,不知该会有多好吃,江柍嘴馋了,一直盯着那烤肉看。 厄弥虽告诫自己不要失态,却总是忍不住借饮酒的动作看一眼江柍。 他盯着江柍的目光,俨然是一个男人看向女人时垂涎而隐忍的目光。 沈子枭发现了,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酒碗。 这时琥珠忽然站起来挥手叫喊:“叶思渊!叶思渊!” 沈子枭转脸,看到叶劭与叶思渊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琥珠一看到叶思渊,那两只眼睛就像烛花爆了似的,“啪”地便亮了起来。 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问他怎么现在才来,又说什么,迟到了就得接受惩罚去给她烤肉吃。 叶思渊快被她烦死了,只谎称自己不会烤肉。 没承想琥珠却一脸无所谓,笑嘻嘻说什么,既然他不会烤,那她就烤给他吃。 叶思渊拿她没辙,只好撒腿就跑。 琥珠见状便生气了,抽出别在腰间的牛皮小鞭追了出去,扬言要打死他,却不料在抽出皮鞭的时候,扯动了被沈子枭所刺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