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还有避子汤之事了。 默了默, 他才说:“容孤想想。” 浅碧闻言,忙说:“其实奴婢倒是有一法子,只需将药下在太子妃娘娘日日佩戴的亲近之物上便可。” 浅碧之所以能成为沈子枭的心腹, 除了忠心不二和医术高超外, 自是也有几分智慧在身上的, 虽表明下药之难,却并未把难题交给主子,而是早做准备,另外又想好了法子。 沈子枭听罢,默默几许,问道:“这药,伤身么。” 轻红握箸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莹白透明的指甲都泛起粉红来。 浅碧也是心尖儿微麻 他也无需关心这种问题,毕竟太子妃永远都怀不上身孕才好呢。 浅碧如实禀告:“停服一年之后方可怀孕生子。” 轻红暗暗松了口气。 浅碧同为女子,亦有对女子的怜悯之心,她并未下那等用久了很可能使女子终身不孕之药,而是用在苗疆时师傅所传的秘术,将生于黔江之畔可使女子不孕的阴花,加入能让人容颜焕发的风月露中,研制而成。 虽对身体损害极小,但是药三分毒,故而要停服一年方可有孕。 沈子枭“哦”了一声,浅碧似乎感到他松了口气,她一时不知,若是知道这药伤身,难不成就不给太子妃用了吗? 沈子枭又说:“你只需将药水制成药丸给孤即可。” 浅碧说道:“因此药无色无味,制起来颇费工夫,至少要等十日才可。” 沈子枭便说:“那就十日。” 浅碧点头,说了声“遵命”赶忙退下。 * 沈子枭并未与江柍同宿,宋琅却又临幸了曲瑛。 晨起睡得尚昏沉,宋琅只觉脚心热腾腾的,睁眼一看,才知曲瑛解了衣裳,正把他的两只脚放在胸口处暖。 他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来,蹬腿便往曲瑛的心窝子处踹了一脚。 “谁叫你自作主张做这些事的?”宋琅斥道。 曲瑛吓得从龙床上滚了下来,忙不迭跪倒在地上:“陛下息怒,奴婢只是见陛下脚心发冷,想给陛下暖暖。” 宋琅冷笑道:“朕要找个暖脚的,随便拉来一个都能暖,轮得到你做这样的事吗?” 曲瑛早已梨花带雨,连连磕头,呜咽道:“请陛下恕罪!” 宋琅见她这样反倒怒气更盛,只狠狠叹道:“她从不会这般伺候谁,亦不会向谁这般求饶。” 曲瑛浑身哆嗦跪在地上,脑海中不由幻想出他口中的她,最后想到的却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趾高气扬的模样。 宋琅实在不想看见曲瑛吓得抖成一团的样子,便又说:“奴才就是奴才,贱婢就是贱婢,如此卑躬屈膝,如何能同她比,滚下去吧。” 曲瑛连滚带爬出了寝殿,边走边把身上的衣服系好。 只听殿内又传来一声:“烟罗,轻罗,进来给朕穿衣。” 曲瑛恰好迎面撞见烟罗和轻罗打毡帘进来,二人一见她,都顿了顿,很快便知曲瑛已被宋琅宠幸过了。 轻罗还好,什么都没说就去寝殿了,烟罗却拧紧了眉头。 曲瑛见状,便埋下了头。 烟罗又深深看她一眼,才匆匆进去伺候。 待她走后,曲瑛方才把脸上的怯懦之气收回来。 心口火辣辣地疼。 她想起什么,不由感到焦心。 约莫两刻钟,烟罗从宋琅那出来,遣了一个贴心的小宫娥,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午膳过后,太后和宋琅都睡午觉的时候,烟罗拎着一个食盒,从小角门出去往御膳房走,来到御膳房门口,恰好遇见太后身边的碧霄。 烟罗便停下,向她问好。 碧霄看了眼烟罗手上的食盒,问道:“你这是打哪儿去呀。” 烟罗笑了笑,说道:“陛下午膳时说要吃桂花晶冻米糕,奴婢这儿恰好有去年秋日收起的金风桂,倒比普通的桂花花头大些,味道香些,索性拿去膳房用,也算全了奴婢对陛下的孝心。” 说着话时,二人身边出来出去的宫人们时不时向二人颔首道好。 碧霄便笑:“陛下身边有姑娘这等体贴之人,太后也放心了。” 说到此处,恰好最后路过的宫人已走远。 烟罗压低声音:“陛下幸了一个宫娥。” “何人?”碧霄声音更低,借着扶鬓旁绢花的动作,向两旁张望着。m.BOwUcHiNa.coM